的虎骑兵、狼骑兵,西面的第二营、瓦他卜囊部骑兵,一阵冲杀,镶黄旗、镶红旗大败,人马相撞,坠马者不知几何。
天命军掩杀一阵,直追出十里,方才收兵。
高一功让士兵们打起火把,一路聚拢无主的战马,遇上女真士兵,无论是否死透,一律割了脑袋。
战场打扫完毕,各部骑兵在哈达山下扎了营,与山上的第五营、第七营互为犄角。
高立功安排好值守的士兵,又将大营交给千户官林西,自己带着亲兵,步行上山,求见李自成。
李自成尚未就寝,正在大帐内与周宾、宋文喝茶闲谈,见到浑身是血的高一功,顿时停住话头,“一功,你受伤了?”
高一功先是行了参拜大礼,方道:“多谢大都督挂念,属下没有受伤,这些都是女真人的鲜血!”
“没受伤就好,快快起身!”李自成离了马扎,亲自将高一功扶起来,“兄弟们伤亡怎么样?”
“各部伤亡都不大,女真人被山地炮一击,都是惊弓之鸟,根本不敢接战,兄弟们基本上就是屠杀,”高一功端起桌上的茶水,“咕咚咕咚”干了,打了饱嗝,方道:“大都督,两位将军,你们不知道,最笑人是他们自相残杀,镶黄旗与镶红旗,黑夜里看不清……”
李自成问明情况,与周宾、宋文都是哈哈大笑,声震夜空……
这样的结果,才是李自成需要的,天命军的步兵没有伤亡,骑兵只是衔尾追击,在杀伤敌人的同时,本方的伤亡可以忽略不计。
与白日的消耗战相比,夜晚才是完胜!
他也想培养和提高骑兵的野战能力,但今日情势紧急,还是先消耗女真骑兵的实力为好,如果有可能,最好还是用火器解决问题,等到局势明朗,再让骑兵们上战场练练。
白日一战,虎骑兵与狼骑兵损失了千余人,李自成着实有些心疼,天命都督府逐渐掌控了关外之地,不仅地势广阔,又非传统的农耕之地,只能用虎骑兵与狼骑兵去掌管。
周宾沉思片刻,道:“大都督,女真骑兵大败,我们明日是否乘胜追击?”
“明日的风,明日才吹起,”李自成打个哈欠,道:“留下值守的士兵,派出游骑查探女真人的大营所在,明日看看女真人的动静再说。”
众人都是点头,白日和夜晚,女真人连败,伤亡惨重,就是想要复仇,也得休整几日。
李自成笑道:“现在,我们都去睡觉,养精蓄锐!”
天命军各处营帐,逐渐熄灭灯火,哈达山前又恢复了一片暗黑。
在一片暗黑之中,李自成正安心睡大觉,他和将军们的估计一样,女真人今晚不会前来偷营。
女真人溃退数十里之后,逐渐立稳脚跟,天命军并没有追上来,他们有了喘息的机会。
士兵们开始立营,其实也就一处简易的营寨,帐篷和财物损失惨重,连立营的栅栏都没有,特别是镶白旗,除了将官,普通士兵连帐篷都没有,数名士兵挤在一起,靠在避风的地方相互取暖。
多尔衮在自己的大帐中召见了豪格、岳托、萨哈廉,岳托和萨哈廉行了礼,坐在一旁默默无言,豪格却没有行礼,气呼呼地坐在小木扎上,昂起头一言不发。
多尔衮咳嗽一声,打破了大帐内的静谧,道:“大金国自父汗起兵以来,从未遭受如此大败……你们说说看,我们如何向汉人复仇?”
岳托本不想说话,但等了很久,却是无人应答,便起身都:“十四叔,天下没有常胜的将军,战场上互有胜负,也是常有的事,今日战败,乃是因为天黑,待到天明之后……沙场草地,才能发挥大金国骑兵的优势!”
多尔衮点点头,正待说话,豪格却是抢着道:“明日还战个屁,勇士们伤亡严重,今晚受了惊吓……明日还会有战斗力吗?”
“豪格,你不要这样,我是主将,勇士们战败,我的心里也不好受!”多尔衮陪着小心,昨晚被汉人偷营,最早发生在他的镶白旗,这才引起一连串的失败,论起战败的责任,他是难辞其咎。
“你还知道是主将?”豪格瞪着铜铃般的双目,大吼道:“你明知道汉人的火器犀利,为什么不知会一声?让我的镶黄旗充当炮灰?”
多尔衮不甘示弱,道:“我不是让你小心吗?”
“小心?昨夜暗黑,什么都看不清楚,你一句‘小心’,就能免除责任?”
“豪格!”多尔衮厉声道:“吃了败仗,谁都有责任,我们大金国人丁原本就少,谁愿意损兵折将?无论在哈达山,还是汉人夜袭,你部都是惨败,还有什么脸在此指责别人……”
豪格一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正待抢白两句,却萨哈廉一把拉住,“豪格,你就少说两句,夜晚已经过去了,关键是如何在汉人身上找回来……”
岳托也是道:“是呀,我们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汉人,这口恶气,必须找回来!”
多尔衮迟疑片刻,道:“可是夜晚被汉人偷营,粮食、物资损失甚重,此处又无部落协助补给,实在难以持久。”
豪格用手在身前轮了半个圆,厉声道:“还等什么,天明之后,咱们就向汉人下战书,约定时间再战。”
岳托点点头,道:“速战速决!豪格说得有理,此处并无城池,汉人在野外,无论人数多少,绝对不是女真人的对手,只要拿下汉人的营帐,我们就可以补充物资了。”
多尔衮想了想,觉得岳托说得有理,汉人的火器虽然厉害,最多也就是偷袭,一旦在野外,在大金国的骑兵面前,很难像夜晚那样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