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凡扫了太后一眼, 不紧不慢地吩咐道:“侍书,还有你们几个, 扶太后进去休息, 仔细照顾。墨云,派个人去太医院, 叫他们都过来, 再派个人把皇上请来。”
所有宫人都听他号令, 一下子殿中就空了, 只剩下徐子凡。因着大家有些惊慌, 也没人注意这一点。徐子凡拿起太后的茶盏, 将里头的茶水倒进了空间中的杯里, 用袖子仔细擦了一遍杯沿, 重新倒了一杯茶放回原位。
太后身体是挺差,但也没这么容易气晕,他刚才给太后倒茶的时候, 在杯沿抹了点药, 这才刺激得太后心跳加快、头晕眼花,气怒之时给晕了过去。药性不大,估计正好能在他和皇帝谈完话的时候醒来吧。
这对母子骨子里太凉薄了, 要锥心恐怕得多一点痛苦才行。
他刚清理掉药物, 墨云就一个人进来了。她上前站到徐子凡身侧,用极低的声音问:“王爷可有吩咐?”
徐子凡认真地看着她,第一次见面的印象已经模糊了,全部被如今这个深藏不露的模样取代, 他微勾了下嘴角,同样低声道:“挑起太后、皇后、芙蓉的争斗,最好让皇帝也深陷其中,让他们分身乏术。”
“是。”
徐子凡让韶华监控着周围,也不怕突然有人闯进来,好奇地问:“你有计划吗?做这些会很难吗?”
墨云抬头看向他,认真地回道:“王爷,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如果属下解决不了,那是属下无能,如果属下能解决,那只要想出解决的办法就好,不会觉得难,这些事同王爷做的事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王爷放心,属下已经预想了三种挑起他们争斗的方法,只是需要完善,如今得了王爷的吩咐,属下就有了明确的方向,定能完成任务。”
徐子凡点了下头,“暗三,你做的事危机重重,你可有想过脱离暗卫,去过自由的生活?”
墨云有些诧异他今日竟这般话多,主子命令暗卫做事不是最正常不过吗?他们都是他从乞丐窝或恶霸手中救下的孤儿,培养至今,不就是为了做这些事吗?难道是在试探她的忠诚度?
可当她和徐子凡对视的时候,她完全没看出任何试探或危险,徐子凡眼中只有单纯的好奇,像是只想知道暗卫心中是怎么想的一样。
墨云抿抿唇,如实回道:“王爷,属下确实想过脱离暗卫,但不是想去过自由的生活。”
“哦?愿闻其详。”
墨云警惕地扫了眼四周,快速说道:“这六年,属下等人跟随王爷稳住了这江山,亲眼看着王爷毫无保留地帮扶太后和皇上,也许是旁观者清,属下感觉他们对王爷心存歹意,近半年的言行举动更是有铲除王爷的苗头。属下曾想,就算惹王爷动怒也要冒死劝谏,若王爷不肯听,属下就脱离暗卫,去另一个地方建立更隐蔽的势力,待将来王爷需要的时候,出一份力。”
徐子凡闻言一愣,他仔细翻了遍记忆,在原主那一世,暗三会在半年后劝谏,那时原主刚得到太后隐居田园的承诺,自然认为暗三多想了。动怒倒是没有,原主只是叫暗三不要再提此事,暗三提出离开,原主也没挽留,给了她不少银钱就让她走了。
后来原主在战场上出事,回到京城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被气死了,死后灵魂看到玉澜入宫行刺,然后没多久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并不知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现在看来,暗三离开应该就是去建立势力了,只是原主在战场上的事发生得太突然,原主父女死得也太突然,她不在京城无法及时救人。
但以暗三的性格和能力,他突然觉得那一世太后母子应该下场很凄惨。毕竟暗三不需要让他们承受锥心之痛,只要找到机会弄死他们就好了。
徐子凡轻笑一声,眼里露出赞赏,“你还是不要脱离暗卫,就在这帮我最好。从前没发现你潜力这么大,就像一个宝藏,总能给我惊喜。”
韶华提醒他有人来了,他抬抬下巴示意了一下,“自己小心,我等你平安回到我身边。”
墨云点了下头,快步走去太后寝殿,做出刚办完事去关切太后的样子。
皇帝和太医同时抵达,太医们跟在皇帝身后进门,徐子凡起身拱了拱手,“皇上来了,太后方才一时不适晕了过去,臣不便处理此事,立即请皇上过来,望没有打扰皇帝休息。”说完他挥手免去太医们的行礼,沉声道,“快去给太后看诊,短短一个月,太后数次晕倒病倒,你们都是吃闲饭的?若治不好太后,你们这太医也都别做了!”
太医们诚惶诚恐地去寝殿给太后看诊,皇帝却没去看人。他脸色十分难看地坐到了主位,感觉刚才徐子凡就是在指桑骂槐。太后晕倒病倒几乎都和他有关系,徐子凡那话不就是骂他吃闲饭的吗?最后一句难道也是影射他不孝顺太后连皇帝也别做了?
是了,当初徐子凡就是为了太后才让他当皇帝,如今为了太后,徐子凡自然也能把他拉下来。他是不是该心中庆幸太后只有他一个儿子?他若有兄弟,这皇位必定做不成了。
皇帝忍着气试探:“摄政王一大早就在母后这里,可是有什么事要商议?”
他昨日大婚,晚上没宿在皇后那儿,今天一早太后就把徐子凡留下了,还能是为了什么?肯定是要压着他低头,这种恶心的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
徐子凡坐到一边,如他所想地沉着脸道:“皇上不小了,不该再任性了,否则如何治理江山?如何给太后、妻儿一个安稳的皇宫?皇上需知,帝后一体,皇后失了脸面,皇上的脸面也同样不好看。”
皇上袖中的手握成拳头,“摄政王,朕该给皇后的体面自然会给,这就不劳摄政王操心了。”
御医从寝殿出来,小心翼翼地禀报说:“皇上、摄政王,太后娘娘是怒急攻心,受了刺激以至昏迷。臣等已经为太后娘娘开了药方,太后娘娘的身体还是要细细调理、心平气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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