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要得的。”
听这意思,他嫌场面还不足够高大上。
“撒出去,这就是至少几百个县老百姓的父母官啊!”
没想到,宋富贵这话,居然引得跪在一边的百姓们连呼赞同。
有的那岁数大的老伯,跪在那里还激动道:“希望选出的这些,没有一个贪官污吏,都是那好样的,咱百姓苦啊。”
富贵急忙道:“我敢说会宁县就会很好。”说完才用胳膊肘撞旁边的米寿:“是叫会宁吧?”
米寿大声应:“会宁,会宁,定会安定安宁。”
宋福生脚跨六品鞍坐在红鬃马上。
前有官吏给牵马,身侧是另一名官吏举着飘扬“会宁县”的旗帜。
作为本届科举官阶最高的官员,他需要第一个出发。
宋福生一夹马身,“驾。”
身后跟着三百名新晋骑马的官员,这回可是通通骑马。
一时间,三百多旗帜飘扬,三百零一只马匹被人牵领,三百多名官员,身穿崭新官服高坐在马上,千人成队而出。
那场面。
简直让百姓们跪在那里半张着嘴。
刚才那些官从承德门出来,那才多少人啊?眼下要打他们面前过去三百多位官员,更得跪着啦。
宋福生在路过妻女这里,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家人们,米寿那小绿帽,富贵那高调辫。
他高坐在马上,对钱佩英、宋茯苓他们挥了挥手。
惹的跪在那里的百姓们,立即纷纷扭头用眼神chua chua 钱佩英这一伙人。
宋茯苓:
我爹帅的一塌糊涂从我面前骑马经过,在那么多人面前特意对我挥手。
这可是我幻想中男朋友该出现的浪漫场景,又让我爹给用了。
我该怎么办,我想尖叫。
米寿:姑父,你要去哪游街?快等等我们。
高铁头拍着正激动哭的桃花,桃花喃喃着:“那是我三舅,我三舅可真厉害。”
高铁头眼泪也划过鼻尖掉落,心想:
三舅。
不。
三叔,你还记得当年,咱们被关进牢笼里游街吗?
您如今又要“游街”了。
太爷爷,宋奶奶,爹啊,九族的老少爷们,好后悔没带你们来。
……
“来啦。”
秦嬷嬷听到婆子汇报,微点一下头,扶着老夫人来到窗前。
百姓们不知晓一些消息,属于听说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现赶过去。
但这些真正的高门,却早早就包下沿街铺面的楼上。
知晓宋福生那一伙人授官后,会游街去国子监拜进士碑,拜孔子庙。
也就是说,京城有些本事的都在这里等着呢,打算坐在这里瞧热闹。
二楼处的陆之婉,望着打队骑马过来的宋福生。
啊,这回看仔细了,他就是胖丫的父亲。
陆之婉眉头一皱,胖丫她父是多大年纪啊?怎么看起来不像该有胖丫那么大的闺女。
嘴上说的却是:“难怪我二姐不来瞧这热闹,更不让我二姐夫来观礼。二姐夫直接进翰林院,我瞧着他听我二姐的就对了。要是非要下场考,今日就要跟在胖丫他爹的后面。”
陆之婉说到这,扭头看向坐在太师椅上的老夫人,“祖母,就胖丫她父亲的事儿,祖父真的没帮忙吗?”
她不信。
那日,小全子回府学完,听二姐说,祖母的脸色当即就不对了。
老夫人此时笑呵呵的望着下面打头的宋福生,噢,胖丫的模样和品行也随她父。心里敞亮。
“胡说。科举一向关乎江山社稷,你祖父怎可随意插手?”
只不过。夫君与她说:如若没成,回头就去提亲,不要等珉瑞了,他正在守城,没时候回来。不是已定准是那丫头?
那时,她也想着:是不要等孙儿回来再说了。有陆家在,看谁敢嚼舌根是举人做官。
后来成了。
陆家也无需表态。
因为这世间啊,成全在一些事情,它不喧哗,自有声。
发声的是胖丫她父的履历。
其他不提,目下前线,能在边站区搭起那么多列巴炉子,那烤炉构造就出自胖丫他父。
另外,听说,户部的毛侍郎,还一并呈到御前北面辣椒种植,以及胖丫她父亲在奉天仓场衙任职期间,几次采购军需为朝廷节省开支的记录。
所以,她才说,胖丫的父亲有今日,不是哪个谁在暗中帮忙。
而是那位宋福生,先以文为介,让皇上看到他在驭歌而行,接着是那会发声的个人履历。
陆之婉端起茶碗,抿口茶,又笑着望了眼下面。
厉害了,宋胖丫。
恭喜你父亲初到京城就有如此高的起步,我们陆家人也与有荣焉。
不过,宋胖丫你在哪呢,再不赶过来,你父就要骑马带队进了国子监。
斜对面的三楼,谢文宇的父亲谢侯爷,和另两位侯爷也在说着这事儿。
一边望着下面骑马路过的宋福生,一边感叹说道:“近岁以来,少有此比,不试而与,尤为异恩啊。”
这要是直接留在京城,就更是彻头彻尾的新贵。
男人们,尤其是身处高位的男人们注意的事就更多了。
“发现没有?”
“恩。”几人纷纷点头。
那旗帜可不是白飘的,他们发现这届科举年纪大的进士,要么被留在京城,要么就被分到相对稳定的城池。
相反,那些年轻官员们身边飘扬的旗帜,被分到的地域,倒是一些可能在百姓眼中不好的地方。
皇上这是何意呢。
今日可不止这几位侯爷在心里揣摩,所有的高门都在细品这番作为背后的意义。
年纪很大的官员,甚至觉得:皇上有嫌了他们的意思。
观礼的还有高门的小姐们。
前线在战争,京城已经好久没有如此热闹了,都趁着这个机会凑在一起。
小姐们在楼里悄悄探头瞅春风得意的宋福生,瞅后面第二位的状元郎。
还有几位小姐心里高傲的觉得,就这般吗?呵呵,风光虽风光,但不及某人。
那人叫陆珉瑞。
想必陆将军得胜归来,才叫真正的年少风流。
这是小姐们。
而各家少夫人,成家了,聊的就变成出身世家的丁坚怎么没考过一个竖子,那状元和榜眼都是什么鬼。
这怎么可能?完全说不通。
在有些人眼中,平民百姓怎敌世家培养出的公子。
倒是在街上第四位骑马的丁坚,此时望着前方宋福生,尤其是杨明远的背影,想得通透。
呵呵,是不是成在自己的出身,败也在自己的出身上了?
这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届科举,状元怎么可能是世家出来。
丁坚认为就算表弟珉瑞回来考,真不是吹,考出的最好结果也就是他这个探花郎身份。
他这个探花,实至名归。
要知道,这第一届的状元是要给百姓看的,让全天下的人知晓,贫民学子照样登顶,树立一个全天下学子向往的榜样。
包括珉瑞准岳父的那个天子门生身份,或许也有给百姓看的成分在。
所以说,状元郎即使没有给他很不服气的杨明远,也会给某个谁,最终总是落不到他丁坚头上。
给榜眼?那状元会给榜眼吗?
宋茯苓终于慢吞吞的赶到学子监门口,很凑巧的和她爹笑着挥完手后,就看到骑在马上打面前过的榜眼。
也在和钱佩英八卦:“娘,这位,才叫真才实学,我估计比我爹,比什么杨明远肚里有学问多了。”
“那咋给明远状元了呢。”
宋茯苓笑嘻嘻的,感觉咱老百姓今儿真高兴。
她瞎猜道:
“娘,你看他长那么老,我猜他不得六十多?他年纪太大了,朝廷还能用几年。给他费劲分到六部,让六部大人们亲自带三年后,他还没等施展手脚呢估计身体就不行要退了。”
搞不好都坚持不到三年后,坚持不到下一届的状元来。
状元倒了能行吗?怎么也得坚持到下一届新状元出炉吧。
再者说,要是状元长的太寒碜不行。
这世间,爱美之心,人人有之,百姓们提起科举也希望是美谈啊。
学问上相差不太多时,自然选年轻帅气的杨明远。只有这样的状元郎才具有新闻价值和娱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