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搁家凿石头了,戴上手套出去凿。”
“嗳嗳。”
王忠玉听到阿爷命令,抱着石头就要走。
他媳妇撇撇嘴在后面挑理道:
“我也对你说过,怀了这胎听不得当当当,闹心。你就没像没听见似的,一天到晚在家叮咣。这他三叔一回来,你立马就配合。咱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和谁在过日子。”
王忠玉扭头皱眉看他媳妇:“你少事多,不就是怀个娃嘛,我不叮当,你吃啥喝啥,你和蒜苗子他三叔能一样吗?没他三叔,你过个屁好日子。”
宋富贵也在将石头向院子外面推。
外面宋阿爷又喝令上小孩子们:“去去去,都外面撵鸡去。”
“你们烤炉房那面也小点动静,多少块多少数的,烤的时候心里就没数?叽叽喳喳。”
向外端列巴的妇女姑娘们,立即禁言。
宋福生坐在炕上,面前摆着六本书,听到外面这一切,闭了下眼:
我为闺女提前辞职,闺女却逼我读书。
这世间还有没有像他这么可怜的爹啦?
钱佩英端着切好的梨和苹果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老宋这样,“呵呵呵呵。”
“你还笑?我问你,到底是谁向外漏出去我真要考试的话?弄的满村子都知道。我考不考的,压力多大,弄的到时候全体都得看热闹。”
没错,辞职不到一周,宋福生才在家乐呵呵躺炕头喝小酒没超过四天,再出门别人就问: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你要下场?已经知道准信了呀,要开恩科?”
“团长,你那话说的咋那么对哪。”
啥话呀,他自己都不知道。
“一举登科,才叫真的荣宗耀祖。”
任公信:“我就知道你这人做事有水平,不可能无缘无故不干了,我告诉你,我活这么大岁数就服你这个大侄子。”一点也不后悔舔脸跟你和好,只后悔没早些与你好上。
任族长:“福生,有句话我想当面讲与你听。”
“什么。”
任族长激动道:“你才是真正的读书人,比我强啊,我还自诩?算了,在你面前真是羞愧羞愧。”
当时宋福生,挑了下眉:“……”
据说马老太对外提起三儿,表现的更邪乎。
因为老太太说到动情处哭了。
哭着说:
“我三儿可不是被别人拿下来的,也不是干不下去才回家,是他自己要不干的。
都以为他选这一步是傻透腔了,可我却晓得我儿。
他不是傻,是一直想考个功名给我这个老娘看看,给他哥哥姐姐看看,更是想给他已故的岳父看看,那一阵为念书,没轻了拉拔他。
这要是真能太平了,恢复科举了,多少年都没恢复,他一直盼着那天,盼着下场,这样就能给俺们这些家里人一个交代,让俺们那些年吃的苦,攒的供他读书的钱没白花。”
宋福生听说这些话时都恍惚了,甚至怀疑自己喝多时是不是真的这样忽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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