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宿哪睡上觉啦?
可惜,嘱咐没用。
先头,宋茯苓也没睡,帮着烧火。
炕冰凉,怕弟弟该睡感冒了。
可是她烧着烧着就困的直点头,实在是控制不住身体反应。
钱佩英扒拉扒拉闺女,小声道:“去进屋睡觉吧,炕已经热乎了。”
“那娘,你也睡。”
“行,我再捅捅炉子就去。”
宋茯苓和米寿俩人身上盖着两层棉被,头对头佝偻着身体都睡冒汗了,钱佩英仍旧没进屋。
她在院子里,压水井都不敢弄出太大动静。
担心嘎吱嘎吱压井声响太大,吵醒女儿,女儿就该帮她出来干活了。
她家茯苓懂事着呢。
倒了点热水,给井水引上来了,钱佩英一次拎不动一桶水,她就半桶半桶拎,直给厨房大缸水添满。
用袖子蹭蹭头上的汗,又去将家里带来的东西收拾收拾。
哎呦,给钱佩英愁的呀,这房子连个柜子都没有。
这可真是纯卖房。
多亏老宋买了口大缸,当初也从家里带了水桶,要不然家里吃水都是问题。
这么说吧,家里竟没有饭桌,可想而知,老宋他们就抱饭碗蹲地上吃。
这处大房子唯一像过日子人家的就是,放行李这屋有根晾衣绳,没有这根晾衣绳,更像是跑腿子住的地方。
宋富贵:那根绳还是我拉的,我。
钱佩英出去找了几块板子,简单的给架起来。
不架起来不行,带来的鸡汤、任公信给的猪头肉、酱菜、米面,生肉,别再让耗子祸害。
接着又开始收拾灶台。
本身泥灶台就埋汰。
这是谁刷的锅呀?看来灶台从来不收拾。
瞅瞅?“这个老宋,”钱佩英自言自语道:
“从家里给带来的盐、糖,用纸包给包好的。那么嘱咐,说你回头倒进小罐里。小罐刷干净的给你准备好了,嗳?人家就跟没看见似的,接着用这纸包。”
简单拾掇完厨房,该放起的东西也摆好了,钱佩英拿着抹布就预备擦屋子。
拿起抹布一闻,“哎呦我的天呐,黏糊糊,这是多久没洗了。”
宋富贵:我记得我洗了呀,没洗吗?
宋茯苓迷迷糊糊睡醒起来,下炕找了一圈,在另一个相对大的炕屋找到她妈了。
“娘,你没睡呀?”
“睡了,眯了一会儿。来,过来帮我扯着。”
“这是要干啥?”
“量量尺寸,给他们做个炕褥子。就你爹一人有褥子,你大郎哥他们就直接躺炕席上。唉,你大伯娘你姑母一天忙的挣钱,也不知给你大郎哥和虎子哥做褥子。铁头那就更不用说了,别说褥子,被子里一摸,里面都是一块一块的。”
“可能是不舍得买棉,我听桃花姐说,现在他们也盖着当时逃荒那阵讨来的被。一时半会的,即便有钱,她们也不舍得买,习惯了有一条被就行。”
钱佩英一边拿着小本子记,待会儿出门要买啥,免得忘记,一边道:“所以啊,我给他们做吧,现在天还不咋冷,等三九寒天了,哪能直接睡炕席。”
娘仨是直到中午才出门。
与此同时,宋福生他们也午休要吃饭了,一条条寿司才摆上,办公室门被魏大人推开了。
还是那个人给做的?
“不是,这回是我闺女。”
哎呀,你家花样挺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