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讲咱这院墙。没瞧见吗?只能这么高,是最高了。福生啊,不是想怎么盖就直接盖的,得亏他们告诉了,人家说有规制,家里没有举人老爷,没有官员,就只能这样。”
阿爷补充了句:“福生啊,往后你得考学啊。”
接下来宋福生就更后悔了,因为阿爷句句离不开赶明稳定你要考学。
“大门,有规制,你要考学。”
宋阿爷指着墙的最上端:“看见没有?举人以上的老爷就可以将外墙都建成带檐的,咱这只能光秃秃。”
“祁掌柜说了,很可惜,要是你是举人以上,弄些花石料盖墙装扮会更好看。”
“墙上面不能绕藤蔓的,犯口角,犯小人,得亏告诉了,要是咱不晓得,那么弄了,往后耽误福生考学怎么整?”阿爷说完还看向家里小子们。
汉子们纷纷点头:可不是?这是大事,多亏了告诉。
“至于水池,”宋阿爷将他从风水先生那里背来的,赶紧告诉大伙:
“山能旺丁,水能聚财,山水搭配,方能相得益彰。
风水先生就给咱看,说咱是农户,弄大池子摆院子里不合适,浪费地方,就让在角落弄个池子,还挖道了呢。
这样往后下雨,墙上屋檐下流的雨水就全趟进池子里,往咱后院园子里流。这叫四水归堂,肥水不流外人田。”
宋阿爷领着宋福生他们往院子里进,“你娘说,赶明别浪费池子,池水要是多了,咱养鸭子。”
后院。
宋阿爷真是促进夫妻感情的纽带。
指着十五个地窝子:“看看,你们不在家,俺们这些个老头子又都在山上,新添的这些个地窝子都是你们婆娘挖的,累坏了。往后啊,歇过乏,对你们媳妇都说两句甜话儿。”
“咕咕咕咕咕……”
宋福生望着一堆鸡,真能干啊,还养鸡了。
地窖里,一袋子一袋子家里小孩子们攒的野果干,榛子,野梨、野山楂,各种冬天吃的小零食。
这天晚上,送走了干活的工人们,送走了找上门的一品轩陈东家。
陈东家很懂事,能看出来宋福生累了,只要确定真回来了就好,没多坐。连村里人也都没来打扰。
十五户,全体大聚餐,就像是有聊不完的话。
不过,有三件事,九族兄弟们没说。
没在第一天就提二孬死了。
没提一路是被押解回来的。
没提,进过监狱。
就说到了奉天城陆家给找大夫摸脉,还给了不少药。
当天晚上,宋福生没洗澡就睡。
到家了,热乎的炕能暖暖腰,家里有白白净净漂亮的大女儿在眼前晃,有跪坐在他旁边,不错眼看他的软乎乎小儿子,媳妇体贴的,一向挺洁癖,也准许他埋了吧汰进被窝,还给他擦脚擦脸。
那些家也是如此。
不过,午夜时分,好些人还是被吵醒。
这些回归的汉子们,有的做噩梦在喊。
冷不丁的,比鬼哭狼嚎还吓人。
第二天,这些人就像忽然到家歇不过乏似的,再加上身上有伤,仍旧嗜睡,家里人也不舍得他们起身。
第三天,还是有动静,就是这动静,有的传出来让阿爷很尴尬。
富贵呀,身上伤口那么大,两口子就少折腾吧,后半夜都能听见。
宋福生也给钱佩英拽被窝里去了。
这些汉子们其实并不是想不想媳妇的事,是觉得不真实。
只有跟媳妇在一起才能感受到家了。
宋茯苓进空间看书去了。
大半夜打着哈欠看书。
要是能给米寿塞进空间,她都给带走,给她爸妈倒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