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伤员也点头:“恩恩。”
养好了病,再来寻将军,还要成为陆家军。
喂完了这几个伤号孩子,碗都被他们舔干净了,宋福生回头一瞅,周边好些伤员都在看他们。
估计早就醒了。
一直在眼巴巴地瞧着。
唉。
宋福生硬着头皮,假装没看到那些人的馋模样朝外走。
一走一路过时,哪个伤员身上的草帘子没盖好,他就给盖一盖。
这些孩子们,有的棉被在之前打仗时都弄丢了。
伤兵营帐外,顺子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回头,顺子就对陆畔耳语道:
“先生饿着肚,仍旧没舍得吃。
他就是这样的人。
先给了他家里那些兄弟,难怪会一呼百应。
随后舀出一些,送给了几位伤兵,他说……”
陆畔的笔尖停在纸上,迟迟不落。
听完后,忍着心里酸胀,才面无表情接着写给莫老将军的信。
这一夜,陆畔没有回营帐休息。
这片夜色中,陆家军又派出好些小支队。
“大哥?”
“三弟!”宋福财打完招呼就一把推开宋福生,哇哇的就开始吐。
宋福生看了眼耿副尉手中牵的汗津津的马,明白了,这是被颠簸的不轻。
急忙过去给宋福财拍后背,又带着四壮和小全子招呼在山洞里的二十七位“陆家军们。”
齐了,这回没有半道扔下的了。
终于心踏实了。
可是有小兵却在此时过来寻宋福生道:“先生,那些敌俘不走,他们要见你。”
见我干什么。
“你去哪啊?”敌俘们很是不见外的问宋福生。
啥意思。
“你去哪,我们去哪。你与他们一起打仗,我们也要跟着打。”
宋福生:“……”
这怎么的,还处出感情啦?
“你们快回家吧,放你们回家怎么还不走了,速速归家去务农。”
敌俘们是有理由的,这几天没闲呆,他们研究过了。
仗没打完,家去务农能呆消停吗?回家要是再被抓壮丁呢,谁知道到时又要被抓去哪支队伍,还不如跟着宋头干。
“可你们是敌军地盘征上来的。”
“我们可以从此就当陆家军。”
你们立场咋这么不坚定,队伍里要都是你们这样的兵,就得愁死了。
宋福生上前劝,“你们没听懂,陆家军不是想当就能当的,趁着人家没急眼不杀头,赶紧带着口粮走。我们也要回家了,咱不是一道的,也用不到你们推车了,快走吧。”
见过送敌俘要互相挥手再见的吗?
宋福生这奇特的人生,真是啥事都能遇见。
送“战友”。
踏征程。
默默无语,两眼泪,不,没那事儿。
宋福生冲敌俘们背影喊道:“都给我回家,不准占山头当山贼,要是敢如此,再相见,格杀勿论!”
“晓得啦,放心吧!”
这夜,陆家军全员集合,开拔。
这夜的海浪,格外的大。
奔腾的浪花,像是在呼啸着送行,送行这些为国家统一黎民安稳而无私拼搏,在历史长河里熠熠发光的好男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