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
陆畔背影坚毅跪在这里。
李德才看看外面的日头,看了眼皇上,一脸为难。
不能再让陆参将这么跪下去了,往后膝盖是不想要了嘛。
皇上都说了,跪死也不准。
为什么一个两个如此犟。
李德才发现皇上写着写着眼圈又红了,他也在眨眼间就落了泪。
怕触霉头,又用袖口急忙擦了擦眼角。
这已经是皇上写的第十七遍吊唁词,每一次都会因为不知不觉落泪污了字迹而重写。
那上面写的是陆将军的生平战绩。
李德才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凑上前,替换掉已经被泪浸污的纸张。
与此同时,殿外。
陆畔正仰头与年迈的祖父对视。
陆丞相终于在对视中败下阵来,不忍再看孙儿如此。
闭眼那一瞬,老人两行清泪掉落,再睁开眼,两手正了正官帽。示意给他通传,他要求见皇上。
陆畔被皇上准许去前线这日,他的姐姐们和除了齐东铭之外的几位姐夫都在国公府等他。
陆畔的外祖和外祖母也在国公府等他。
但是怎么等也不见人影。
问顺子、小全子这些小厮,竟说不清楚陆畔去哪了。
陆畔的几位挚友带着这些小厮们,就满奉天城以及城外边郊、各庄子翻找陆畔,却怎么也寻不到。
满嘴大泡、心急火燎的顺子,恨自己没跟住少爷,一个错眼间就不见了,主动去领了罚,非让人狠抽他十鞭子。
小全子趴在长凳上:“也抽我,抽我!”
……
大白胖娘们望着村口的一人一马,加快步伐跑上前:
“你?哎呦,我怎么瞅你有点眼熟呢,咱是不是在哪见过?”
自个说完还嘀嘀咕咕着:不能啊,我哪有那本事认识长成这样的。
“对啦,你找谁呀?俺们村不让随便进。”
每天这个时辰,大伙都在大地里干活呢。
自从团长带走了那十人,别小看那十人,干活主要劳动力,冷不丁缺那十几个,就像缺好几十人似的那么忙活。
大白胖娘们能在第一时间发现陆畔进村,主要是她不用下田。
婆母让她负责推碾子拉磨,磨豆子。
她家有一个特大号石碾,眼下搬村里成公用的了。为了碾粗粮给河对岸做大列巴才搬出来的。
因为仓储衙给那破玩意,有的粗粮都没磨碎呢。
所以每天这时候,大白一边推磨,一边在村口站岗。
你问孩子们咋不站岗?
啊,孩子们这时辰午觉结束,要去大地里跟在团长闺女后面念书。
现在村里不用下地干活的娃子们,都被带动的跟着去啦。
陆畔没有先回答大白,而是松开了手里缰绳,踱步来到了做奶豆腐的棚子前。
棚子搭的很简易。
一口口泥锅,每个小棚子里都有一个小桌子,一堆备用柴火。
没一会儿,大白跑的身上的肉直颤,加速向祠堂的后面跑去。
一路小跑一路喊:
“队长?”
“马队长?”
“村里来了一位,艾玛,俊的不得了的小伙子,他说是来寻你们的。”
马队长和几位支队长老太太,在地窖里仰头望着趴在窖口的大白。
她们正在里面整理奶砖:“找我们的?”
“啊,”大白啊完又紧忙摇头:“不,准确地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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