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这个时侯,踏出了武穆府,由暗而明,走向了他的舞台。
这一刻,整个上京城都在颤抖。所有感觉到这股气息的人,这一刻,也感觉到了这股变化,目光注视到了武穆府的方向。
武穆的军令杀伐果决,但本人却极为宁静。极少动怒。但此时此刻,不少却从那股浩浩荡荡,惊天动地的气息中,感觉到了一股怒意。
对于武者来说,一千多年的时间,并不漫长。但对于一个朝代来说,一千多年的民心所向,气运所归,足以凝聚出庞大的积累和底蕴。
每一个时代,当天下动乱的时侯,都需要有些人,而且必然有些走出来,稳定大局。在商末、周初,民心凋蔽的时侯,是儒家,是三公,而现在,当儒家都无能为力的时侯,这个人……,就是武穆!
武穆的年纪并不大,脸色白皙,大约三、四十左右。他的相貌,并不如何的出众,真正能吸引人的,是那双眼睛,智慧而睿智,似乎包含了世间一切的智慧。
“每个动荡的时侯,都需要一些付出代价,来稳定局面。现在,就由我来吧!……”
武穆的眼睛缓缓的扫过上京城的各个角落,但的眼神是比较柔和的,智慧而柔和。但当眼神扫过大地一圈的时侯,这种柔和,渐渐被某种霸气都取代。
不论他以前是怎样的人,但这一刻,走出了武穆府。他就是武穆,就是天下权势最重的人!霸气,理所当然。
“我离开之后,封闭武穆府。到天下大定时,再打开这座府第!”
武穆沉声道,声音中,蕴含着某种人所不知的毅然和决绝,或者……,还有某种决悟。
几名心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跪下点头:“是!”
武穆点点头,一阵风声荡过,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武穆出府,这一日,除了神武侯不在外,几大武侯全部出动,连皇宫深处的圣武侯都惊动了。亲自出宫迎接。
朝廷兵家的最高层,此番几乎尽集。武穆、武侯集体出动,吊唁儒家文臣,在大周朝历史上也不多。以往哪怕是三公病殁,也很少有武侯吊唁,更别说是武穆了!
在荣府,武穆、武侯、三公,以及其他幸存下来的儒臣,尽聚一堂。床榻上,躺着资政阁一品光禄大夫荣廷,身躯冰冷,一动不动。
他的身上,整齐的穿着平时上朝的朝服,一动不动。脸孔上,还流露出一股深深的担忧。似乎在死前,还在忧虑着,这个动荡的天下。
“……从那件事后,他就好久没有休息过了,整夜批改公文。六部被毁,他接过了所有的事务,希望能够尽点心力,令各地政令有序,不致于完全陷入混乱。在这次之前,他已经好几夜没有阖过眼了,我看他日渐削瘦,心中担心,强逼着他吃了点东西,没想到……”
荣廷的夫人郑氏,泪眼婆娑,望着床塌上冰冷的身体,悲从中来,泣不成声。
在场老臣,都是哀伤不已。荣廷乃是资政阁一品大夫,六部被毁。各种公文,政事,几乎是第一顺位的,就压到了他身上。
儒家大臣修身养生,善养身养气,往往达到某种境界,就能够洞察先机,事情未发,便能获得征兆,从而知生死祸患。
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说的就是,儒家大儒,能够察觉这种细微的征兆,从而趁吉避凶,使自已免于罹祸。
以荣廷的身份和修养,本来不致于被毒杀。元武侯等人,本来心中也存有疑惑。但此时闻言,终于明白过来。
以荣廷这样夜以继日的工作,整日埋首公文之中,根本没有心思静下心来。长此以往,心神憔悴,而且,天下动乱,大儒们心神已乱,便是有什么征兆,也极可能被忽略了。
“郑夫人,节哀顺便。荣大人和朝中诸位大臣那里,我会给各位一个交待的。”
武穆开口道。
“妾身,就拜托武穆大人了。”
郑氏泣不成声,不论她的丈夫地位如何显赫,但此刻,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
“天武侯,听令!”
武穆突然道。
“属下在!”
天武侯立即上前一部,低头拱首,神态十分恭敬。
“即刻拟令,上京城中,再有形迹可疑之辈,又不能解释出处。就按你之前的意思,立即处以极刑,不必审问。”
“是!”
天武侯心中一喜,立即应命。
一旁,元武侯等人却是心中一震。这条命令,是天武侯以前提请的,不过被众人压下。武穆也没同意。但现在,武穆却一反常态。
众人都从这份命令中,感觉到了一股冷酷和决绝的味道。泥人也有三份性子,这些方外宗教派一逼再逼,武穆也终于动怒了!
没有人能想像,大周朝的军神动怒,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在场所有大臣,都保持了沉默。这份命令,以往的时侯,必然遭到儒家极力反对。但如今,大厦将倒,儒家已经无能为力了。
乱世,当用重典!
记载这句话的,不是兵家,而是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