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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芳,西厂的番子已经将你和江彬在府宅私会密谋的事情记录下来了,你还想抵赖!”
这下江彬看不下去了,他冷笑一声道:“屠老头,你这是什么屁话。我和焦大人都是大明官员,大明律的哪一条规定同僚之间私下不能小聚的?我和焦大人不过是品茗对诗,难道这也不行?”
“你,你......”
屠勋气的胡须乱颤,胸脯急剧的起伏。
这个江彬也太无耻了,竟然敢咆哮公堂。
“来人啊,人犯江彬咆哮公堂,与本官先打二十大板!”
江彬这下有些慌了,他没想到屠勋真的敢动他,一时急声道:“我说错什么了,你敢动刑!”
“这是刑部大堂,由不得你放肆!”
屠勋再也忍将不了,丢下签子呵斥道:“还不动手!”
部堂大人已经发话,左右衙役不敢怠慢,立刻把江彬拖翻在地。自有人上前踩住江彬的手脚,将他呈大字形拉开。
刑部所用讯杖虽然不比廷杖的木杖厚实,但也绝不是地方县衙所用毛竹大板所能比的。
左右衙役使出了浑身气力将讯杖朝江彬臀腿砸去,痛的他连声高呼。
“屠老头,你真敢打我,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屠勋此刻才稍稍解气,一边捋着胡须一边道:“江彬,你犯下重罪还敢咆哮公堂,本官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这二十板子便算是给你一个教训,要是再不认罪,更有大刑伺候!”
虽然天子不希望江彬获得重罪,但若是判罚无罪,内阁和百官都不会答应。故而最好的结果是江彬自己认罪,最后屠勋拟写一份处理结果上呈天子,由天子法外开恩予以减刑。
但这江彬明显很不识趣,非但没有认罪的意思,还负隅顽抗,咆哮公堂。屠勋若是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刑部尚书的官威何在?
坐在下首的大理寺少卿和都察院左副都御使却像两尊蜡人似的,不发一言,冷冷注视着刑部衙役痛责江彬。
来刑部之前,他们就已经得到明确告知,不要强出头,这件事情全权丢给刑部去办。
这种棘手的案子,办的好了是你应该的,办的差了便会惹一身骚,完全没有理由去卖力。
刑部大堂内除了板子打在江彬臀腿间的闷声,没有任何声响,直是叫人窒息。
一旁的焦芳更是冷汗直流,这屠勋还真的来狠的啊。方才若是他再多说几句,不会也被屠勋勒令打板子吧。
二十板子打完,江彬如同一滩烂泥般软倒在公堂之上,再没有一分之前的倨傲。
屠勋搓了搓手掌,笑声道:“江千户,这刑部讯杖可还让你满意?”
“屠,屠老头,你不得好死!”
江彬却是强抬起头,啐出一口浓痰,直朝屠勋射来。
屠勋下意识的起身往后退了一步,那浓痰落在公案前几步,气的他愤声道:“看来还是我刑部招待不周啊,来人呐,上大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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