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撼树、不自量力。
这是陈敬之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对面的裴庆后,过了老半天才说的第一句话,而在这之前,老态龙钟的陈敬之,眼神则是一直在那凄婉歌唱的女子身上游来游去。
不同于其他风尘女子白纱红亵衣的装束,那凄婉歌唱的女子,则是一袭若隐若现的白纱裙里面,同样是白色的一件短短的,仅仅能够裹胸亵衣,下身同样是一件短的不能再短的紧身短裤,在外层的白纱摆动时,那曼妙的躯体与沟壑,轮廓都是清清楚楚的映入了眼帘。
“下官自知人微言轻,所以才请陈大人您出山,如今不论是朝堂还是长安,哪怕是京畿道,都在流传陛下要立皇子李承、李男为疾陵王与东海王,但陛下却是迟迟不立太子,这与理法不合啊陈大人,朝堂社稷,社稷为重,但君更重,如果我们大唐没有储君,却有同辈亲王,这岂不是让天下人看尽笑话?”裴庆对于陈敬之的嘲讽充耳不闻,依然是面带微笑的说道。
而随着他轻轻挥手,那生韵楼里的凄婉歌女,便一边哀婉流转,一边往陈敬之旁边走去,轻盈的步伐、曼妙婀娜的身姿,在缓缓移动中,酥胸荡漾、裙底生花,让人不由自主的把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
陈敬之静静地看了看那歌女停止歌唱,拿起酒壶为自己斟酒,而后轻轻拍了拍那女子的手背,示意她不用。
“人老了,只是喜欢欣赏美好的东西,但哪怕是再美好的东西,老朽也从没有想过占为己有,有福气欣赏就足够了。”陈敬之身体微微往后,靠在椅背上说道。
看着根本不理他的话茬,只是顾左右而言他的陈敬之,裴庆的心里闪过一死不快,但眼前的人,是真正的皇亲国戚,比起他可是要强太多了。
作为陈清菡皇妃的父亲,面对自己如此高高在上,虽说倒是可以理解,但自己执弟子礼亲自陈府相请,这可就是连沛王都没有得待遇。
“如果陈大人喜欢,那么不妨豢养在府里就是了,我跟这家酒楼倒是比较熟,下官说句话,相信几分薄面还是会给下官的。”裴庆压下心里的不快,看着眼神又滴溜溜在其他女子身上打转的陈敬之说道。
“哟?裴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家在长安城都能数得上的酒楼,难道不是你的?我可是道听途说,说这家生韵楼,可是裴大人你自己的,包括这些娇艳如花儿一般的女子可都是属于裴大人啊,难道是别人传讹?”陈敬之一双眼睛,从那曼妙的身材上,移到了裴庆的脸上。
裴庆不说话,只是含笑看着陈敬之,对于裴庆知道这家酒楼属于自己,对于他来说,并不奇怪,也并不惊慌,相反他此刻,心里多少还有一些得意跟满满的成就感。
升官发财,升官发财,不就是当了官之后,爬到一定的位置上后,开始享受与普通百姓不同样的生活,不就是希望能够让自己变得尊贵一些。
“陈大人耳聪目明啊,传言没错,这家酒楼便是下官的,想当初可是费了下官不少的心血,平日里都是招待一些同僚,像陈大人这样的贵客,下官可是很难请到的。”裴庆扫视着房间内的一切,这个酒楼可以说就是他的得意之作,日进斗金啊可是。
“啧啧啧建起这么一家规模恢弘的酒楼,里面装饰连皇宫里都是望尘莫及,就是陛下的书房,都没有你这个房间豪奢啊。”陈敬之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之色,平淡的跟着打量着这房间,而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裴大人,你如今是正四品上的绥州刺史,一个月的俸禄这恐怕就是你不吃不喝领一辈子的朝廷俸禄,也盖不起来这么金碧辉煌的酒楼吧。”
“哈哈哈,陈大人真是幽默风趣啊,看来坊间传言不假,传您如今跟在下的兄长裴行俭,两人每个月的俸禄都拿来宴请对方了,看来所言非虚啊。陈大人,这样吧,如果您看的起在下,以后不妨就来这生韵楼如何。”
“那可不敢啊,这一顿饭下来,怕是我俩一年的俸禄加起来,也在你这吃不起来吧,何况,吃了也不心安不是?裴大人守着这么大的产业难道就真的能心安理得?据说裴大人在绥州的府邸,不论是占地还是规模,不单是有违制的地方,而且那如同江南园林的建筑,据说可是比那王爷府邸都要豪奢?不知道是真是假啊?”陈敬之看着裴庆语气渐渐转冷。
原本一脸成就感,沾沾自喜的裴庆,再笨也发现刚刚陈敬之那一番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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