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看不出对李弘有任何不满之情。
好像在两人眼里,越王李贞之死,跟李弘则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一样。
“别见礼了,上一次我们相见,还是在洛阳大朝会时吧,那时候越王叔还健在,记得李倩你跟义阳、高安还曾闹过别扭。”李弘毫不避讳越王李贞,看着李倩与裴守德,笑容满面的说道。
李倩脸上的笑意有点儿僵,李弘这厮分明就是赤裸裸的示威,跟一种你能奈我何的趾高气扬!父王已经被他处死,如今刚一见面就当着自己的面提及,好像是怕自己忘了父王是怎么死的一样。
“殿下说笑了,与义阳、高安两位公主,谈不上闹别扭,只不过是女孩子之间的小情绪罢了。对了,不知道殿下您此次前来,可是为为那逃到成都府的狄仁杰而来?”李倩静了静心神,没有理会李弘提及越王李贞之死的事情。
反而是在一语带过与义阳、高安之间的不快后,立刻上眼药似的,把李弘自降身份挽留狄仁杰而不成的事情,轻轻松松的抖了出来,好让李弘也体会到恶心的感觉。
李弘同样是不以为意的笑了下,对于李倩语气里的嘲讽,他根本不在乎,越是这样他还越是喜欢,最起码说明,李倩在自己刚一登上越王楼不久,便跟在屁股上面上来,这绝不是简单的巧合。
看着李弘只是笑了下而不说话,一旁的裴守德立刻见机问道:“殿下,您这次前来,莫不是真为了狄仁杰而来?这这狄仁杰也太不识抬举了吧,殿下都如此忍让了,狄仁杰竟然还敢如此放肆!真是让人气愤!”
“文人士子嘛,而且还不是靠豪门世族、五姓七望荐举为官,是靠真才实学及第后为官入仕的,这样的官员,但凡有一些才华,都是如此德行,要么清高、要么孤傲,总之,在没有犯大错前,你拿他是没办法的,孤以后要治理我大唐江山,若是不能礼贤下士,又如何。”李弘不以为意的站起身,目光放在了龟山上的风景处,一些文人士子要么准备野餐,要么正在一块儿较为平坦的地方,在斟酌着心中的灵感诗赋。
“可狄仁杰好像很不给您面子啊,哪怕是您昭告天下,大理寺卿一职为其保留三年,不还是没有说服他?要我说,像这种敢于对抗您跟朝廷的人,弃之为上策,朝廷的颜面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有为的臣子?”李倩毫不客气的轻飘飘说着,这个时候,她不觉得给李弘一些难看有什么不妥,如果反而是处处敬重,怕才会引起这李弘的疑心吧。
“你说的倒也算是在理,但如今并未到那个时候,先帝当年能够处处接受魏征的监督、谏言,我为何就不能效仿先帝而为之?狄仁杰确实是人才,但如果孤来到剑南道还不得的话算了,不说朝堂琐事儿了,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在此?”李弘心烦意乱的挥挥手,把话题转移到了二人身上。
如同李弘猜想的一样,虽然他回身往外走时,视线一直注视着前方,但余光还是扫到了,当自己问出他两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地时,两人还是飞快的,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李倩听到李弘的问话,瞬间脸色变得安然无比,神情也是开始带着一些哀伤,一边抚摸着那朱红色的栏杆,一边视线放空投入远方,低沉的说道:“父王当年虽因罪致死,但身为子嗣,却没有选择的权利不是吗?前些日子一直做梦,梦见父王在梦里像我忏悔,说他当年并非有意参与扬州一事儿,而是不明就里、稀里糊涂的被李敬业利用,上了那李敬业的当。他说当年殿下盛怒之下,无暇听他解释,加上殿下身边小人的谗言佞语,殿下才处死了他。这些日子一直被父王的托梦折磨的心烦意乱,所以便想着过来看看,寄托下对父王的哀思,同样也希望能够见到殿下,把父王的苦衷告诉殿下,希望能够为父王平反。”
说道最后,李倩已经是泫然欲泣、梨花带雨般,看起来娇弱、凄然无比。
“难得你们有此孝心,想必越王叔如果泉下有知,定然是很欣慰的。”李弘根本不理会李倩那平反的诉求,在他这个位置,如果每一个人的请求都需要婉拒或者是回答,那么这个太子就得累死了。
所以,以他今日今时的地位,拒绝任何人的任何事情,根本不需要去考虑他人的感受,只要按照自己的喜好行事就行,何况,李倩这不过是在自己跟前演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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