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能是薛绍小时候跟李令月玩耍,被戏弄的留下了心理阴影,每次见到李令月时,薛绍就像是见了李治一样,甚至比见了李治还要紧张,脸上通红,举止唯唯诺诺,根本就不像是个男子汉。
不过好在,年长之后,李弘不在长安时,李令月有什么事儿找薛绍帮忙,薛绍都会痛痛快快的答应,每次办好了,不求李令月能够表扬他一番,只要不说不责他不及皇兄的一半就行。
武媚无语的看着父女俩人说话,心里再次无奈的叹口气,李令月心高气傲,如今找驸马的标准,一直都是以李弘为示范,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可天底下,就只有这么一个太子,就只有这么一个不尊皇家礼范的东西。
这上哪儿給你找第二个去?倒是有第二个,就是她李令月,这么两人已经让武媚跟李治操碎了心,再多这么一个驸马,皇室得乱成什么样儿了得?
“行啊,那你告诉他,显庆年时因他而改动的新礼,大部分内容都因为他被立为太子后,而未曾遵循古礼,我现在看着不满意了,我打算下旨,以后五礼:吉、凶、军、宾、嘉(婚),都按照周礼来施行。”李治挑着二郎腿,悠悠哉哉的对李令月说道。
“父皇,能不能不让儿臣去,您派花吉去好不好?”李令月小脸儿快要皱成一团了,央求的摇动着李治的胳膊说道。
“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儿有求于他?不然的话,这种事情,你都是自告奋勇的要去的啊?他经常卖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这次你却帮着他呢?”李治很好奇,小丫头平时恨不得李弘一天被自己跟皇后训斥八遍,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开始躲避起李弘来了?
“哪有,儿臣只是觉得这是您跟皇兄的事情,儿臣不方便参与,何况这是朝堂政事,儿臣只是公主,如果被皇兄治以扰乱朝政的罪名,儿臣太平公主的贤名可就毁于一旦了。”李令月急忙矢口否认,辩解的说道。
“你肯定有事儿求他,说说,父皇也能帮你不是?这天下还是父皇的,那皇位他现在每次朝会不也还是不敢坐?把你的难处说出来,父皇为你做主。”李治拍着胸脯向李令月自信的打包票。
“我真没事儿找他。”李令月嘟着小嘴否认道。
如今在她心里,谁不知道大唐的江山、大明宫的朝堂,是太子殿下李弘说了算。
至于父皇,呵呵,现在不过就是个名义上的皇帝罢了,要不然建个与民同耕的行宫,会这么费劲?还要以周礼要挟人家答应他。
呵呵,我李令月才不会上当呢。
“可是关于那薛绍的?”武媚从旁听出了端倪,看着李令月的俏脸上,渐渐爬上了一抹红晕,看来十四岁的丫头,开始渐渐动情了。
“薛绍?关他什么事儿?儿臣没事儿求助皇兄的,只是觉得陋室铭说的对。”李令月打算一扛到底,这一次坚定的站在了她皇兄一边。
李治看着大义凛然的李令月,心里不免哀叹起来,哪一个父亲不希望做自己女儿的保护神?哪一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亲闺女,把自己当成无所不能的神一样看待?
但李令月现在不这么看了,她开始用自己的眼光跟思想,开始判断一件事情,在大唐找谁有用,找谁没用了。
很明显的,现在自己这个皇帝,还不如东宫那个太子在人李令月心中有分量啊。
“唉。”李治摇头叹息道:“朕老了,不中用了,太子与朕对着干也就罢了,如今就连朕最为疼惜的公主,都觉得朕无用了,不如她皇兄了,唉可悲、可叹。”
“行了,收起您那唉声叹气的样子来,李令月都跑了,您这是做给妾身看的吗?”武媚看着在李令月,在李治发出第一声叹气时,便偷偷跑出去的身影,没好气的提醒着旁边的孤寡老人道。
“啊?跑了,死丫头片子跑这么快?一点儿也不心疼她父皇!”李治脸上的愁眉苦脸消失殆尽,而后看着武媚八卦的问道:“城阳最近那里有什么消息吗?这两娃儿,现在真的走的很近吗?”
武媚也叹口气,双眼放空说道:“前两日城阳进宫,跟我说起薛绍想要从军一事儿,还在感叹,向来不喜军伍的薛绍,为何一下子变了性子了,现在看来啊,很有可能是李令月在背后怂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