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奇葩了。”
“或许父皇心中另有他人也说不定呢。”李贤长叹口气,不动声色的说道。
“拉倒吧,现在我大唐的皇位,就是看父皇跟老五两人愿意不愿意,能不能达成共识的时间问题了,另有他人?以我看啊,如今谁要是敢打皇位的主意,换来的将不再不是老五一个人的打击了,联合着父皇也会教训他的,总之,这皇位现在是,我们两人可以一个想禅位,一个不愿意继承的把戏,但其他人想要牵涉其中,那两人不把你灭成灰才怪了。”李哲的话语显然是意有所指,当着李贤的面,这是他以前从来不会说的,但现在,面对李贤,他没有什么顾忌的。
这几年来,他也测出了老五对他到底是放心还是不放心了,无论是安北、安东、长安还是安西,随便任由他自己胡闹,但有一个前提,便是不准许你惦记皇位,那么一切都好说。
所以,李哲向也来是谨守底线,从不惦记皇位,我就想当个逍遥王爷就行,你只要让我玩儿痛快了就好了,这也是李弘任由他胡闹的缘由,哪怕是派到安西,李弘对他都是一百个放心。
李贤侧脸看着李哲,笑了笑没再说话,这番警告显然是李哲对自己说的,也不反驳,不以为意的摇头笑了笑。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过了一会儿,李哲张口说道:“李淳风回来了。”
“回来了?”李贤心中还是一惊,虽然他一直身处遥远的安西,但当年未被流放时,就已经有人说,李淳风会效仿徐福叛逃海外的假设了。
甚至一度他都以为,这是李弘对手下掌控中,最大的败笔,便是给足了李淳风财力、物力、人力,最后养成了一条白眼狼,但没有想到,这时隔快四年了,竟然回来了!
李哲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继续说道:“老五在信里没有细说,只是说了李淳风这几年的航海,对我大唐极其重要,带来了很多祥瑞。”
“所以父皇才动了禅位的心思?现在是不是打算禅位于李弘,而你此次来安西,是奉李弘之命,是来处理我以后该如何的吧?”李贤看着一直吞吞吐吐,顾左右而言他的李哲,终于猜测出了李哲的真正动机后,冷冷的说道。
“大唐天降祥瑞,李弘不想要这个功绩参天媲美先帝的大功劳,打算让给父皇,所以这三五年内,李弘不打算继承皇位,本来他想亲自培育那些李淳风带回来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新物种,说是能够彻底改善百姓的温饱,但被父皇抢先了,最终还是让他监国,父皇跟母后去种田,不可思议吧?但李弘信中是这么说的,而且很不满意父皇的争抢。”李哲笑了笑,没有回答李贤的话,淡淡的说道。
这番话李哲听起来倒是没什么,但听在李贤的耳朵里,更像是李弘在向他的一种炫耀,在以皇位如此简单向他示威,自然是心里极为愤慨,但又没办法说什么。
如鲠在喉的感觉让李贤极为难受,但如今自己只是一介庶人,被流放到了巴州,根本不能做什么,就连如今的命运,也是掌握在人家手里。
“所以呢。”李贤沉声问道。
“所以我来了。”李哲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继续说道:“父皇与母后跟老五商量过你的事儿,当得知你在巴州被欺压时,父皇与母后希望能够接你回长安。”
“真的吗?”李贤突然侧身,脸上挂满了希冀的神色,唯独的一只手抓住李哲的手臂,急切的问道。
“是,但李弘没有同意。”李哲回过头,回视着李贤的视线说道。
“我现在还不够惨吗?难道我一个废人,就让他如此害怕,连放我回长安也不敢?他怕什么?还怕我跟他争抢皇位不成!我现在只剩下一条胳膊了!他毁了我一辈子了已经!父皇与母后的旨意,难道他都敢不遵循!大逆不道!大逆不道!他才是我大唐最为大逆不道的皇子!”李贤色厉内荏,表情狰狞,抓着李哲手臂的指关节都已经发白了,颤抖着怒声说道。
李哲一动不动的任由李贤单手抓着他的胳膊,眼神有些怜悯以及沉痛的看着眼前的李贤,他实在想不通,李贤就不能好好的吗,为什么就非要跟李弘斗?
难道非得至死方休吗?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根本斗不过李弘吗!
“母后跟老五前段时间,竟然不约而同的都前往西市了,在西市发现了好几件从皇家流失出去的饰品。”李哲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看着李贤,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