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你能不能管管李令月跟白纯,你看看这成何体统,岂不是让长安百姓看笑话!”武媚对车窗旁,对身后情形毫无所觉的某人哼道。
“啊?怎么了?”某人无辜的把脸凑到车窗前问道。
“算了,今日乃是皇家喜庆之日,令月年龄尚小,孩童心性,哪一个不贪玩了?有白纯看着便是了。”李治大度的轻拍武媚的手背,笑容满面的说道。
某人这才注意到身后小跑的李令月,再透过车窗,看看一脸溺爱的龙爹,不由的下意识撇嘴道:“父皇,刚才您这还说我没给李令月当好典范,然后您就这么纵容她?你这是双重标准啊。”
“把皮裘还朕,朕改主意。”
“儿臣错了,儿臣收回刚才说的话。”李弘急忙摆手,而后紧忙往前走两步,走到车辕处,不再听他们说什么了。
沛王府所在的一坊之地,处处是张灯结彩、大红灯笼挂满了整片街道,处处洋溢着一股喜庆的气氛。
皇家仪仗的到来,更是給沛王府所在的一坊之地,增加了热闹的因素,已经整整齐齐的在恭候帝后的群臣,与李弘一样,身着同样为青色的长袍,在礼乐声停止后,开始齐声恭迎帝后到来。
新郎官李贤满脸感激跟兴奋,在李哲这个主要傧相的陪同下,快步走到帝撵前,与李哲一同先向李弘行礼:“臣弟李贤见过皇兄。”
“行啊,结婚你都要赶早,还好出生这事儿你没法做主,不然你还不得跟我在母后肚子里,抢着谁先出哎哟。”李弘不由得摸向后脑勺。
而在他身后的马车里,李令月手里的两片金叶子,刚刚被武媚一把夺过,砸在了李弘的后脑勺上。
“儿臣恭请父皇、母后。”李贤洋洋得意的笑着,接过李弘亲自给的一份重重的一盒贺礼。
李治与武媚,在听到新郎官的问礼后,而后按照礼官的各种礼仪,在嘹亮的嗓子喊了半天吉祥话后,才缓缓步出马车,站在了沛王府的门口。
李弘接过芒种飞快递过来的白色皮裘,交给了一旁的李贤:“給父皇披上吧。”
“是,皇兄。”李贤温和的笑着,而后接过便給站在那里的李治披上。
武媚则是在白纯的帮助下,給身上也同样批了一件稍薄的皮裘,这才两人引领着百官,缓缓走进了热闹的沛王府邸。
随着皇家的仪仗离去,把沛王府门口的大部分街道腾出来,今日沛王的大婚之日,才算是离普通百姓的婚俗越来越近了。
当年先帝哪怕不是大喜的日子,都能够做到与臣、与民同乐,也侧面反应出了,这个时期的大唐皇帝,并非是一直高高在上的存在。
先帝李世民喝酒喝大了,还能跳上舞台即兴的来一段舞蹈,或者是与喝酒喝热了的程知节等人,光着膀子在大殿内角力一番。
所以说,这个时期的大唐,无论是帝后还是豪门勋贵,在某些层面还是很通情达理、很接地气,很能与朝臣、百姓打成一片的。
晨光熹微、淡淡的火红渐渐冲破地平线,从东方缓缓升起,仿佛一丝丝的温暖,也从那像是裂缝般的火红处,渐渐的溢了出来,带给大地一片祥和与温暖。
李弘揽着李贤的肩膀,在大臣们都与帝后说话、道贺的空档,与李哲三人站在一起,看了看李哲身上,同样是大红色的服饰后,摇头道:“李哲,你怎么穿着这个不像是傧相呢,感觉跟花孟他们。”
“别说,我也是这么觉得。”李贤任由李弘揽着他的肩膀,附和着说道。
“真的假的?真有那么难看吗?我看今日新郎官老六穿着挺好看啊。”李哲看看自己臃肿的身材,再看看李贤跟李弘,有些不自信的疑问道。
李弘越来李哲的衣服越感觉哪里不对,于是松开李贤的肩膀,好奇的一边走过去一边说道:“你小子到底怎么穿的衣服,你没这么胖啊。”
说完后不由摸了摸李哲的肩膀,只感觉触手之处一片坚硬,顿时心中生疑,再摸了摸其他地方,同样是一片坚硬。
“你这是把盔甲穿里面了?这么怕挨揍?”李弘继续好奇的摸着李哲的身上,惊讶的问道。
而他身后的李贤,在听到盔甲二字时,神色则是猛的一变,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你不是说傧相在跟着新郎迎亲时,会代替新郎官在下婿的环节挨揍吗?所以我就把盔甲穿上了,让她们随便打,哈哈我看到底是她们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的棍棒厉害,还是我这身盔甲坚硬如铁!”李哲对着李弘拍着胸脯,得意洋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