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拉扯着他摇摆不定的心。
武媚同样神情复杂,李治所忧心的,不也是她所忧心的,但相较于陛下的优柔寡断,站在为江山社稷着想的高度来看,李弘此番作为,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的安稳,才不得不如此。
但也不得不说,是人就有同情弱者的心理,无论你是至高无上的皇帝还是皇后,或者是社会最底层的乞讨者等,在面对弱者时,人往往会很容易滋生出同情心。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个人貌似可怜之人现实的不如意,定是由于之前的过错或咎由自取造成的,知道自己错了还屡教不改,咎由自取即是此类人的可恨之处。”李治拿着一张一看便是李弘笔记的纸张,看着这句话说道:“此句可有出处?”
“没有,他自己说的。”武媚勉为其难的笑了笑。
第一次看到这句话时,跟李治一样,把能够想到的先贤古典想了个遍,也不知道这句话出自哪里,后来才知道,这句话乃是人李弘自己所说。
“这是逼迫着朕做最后的决断啊,李贤确实是屡教不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李弘的权利,但过了明日再议吧。”李治还是无法下定决心。
就像原有的历史轨迹中,废李贤为庶人时,还需要武媚帮他做抉择一般。
但随着历史轨迹的改变,武媚的心性早就已经发生了改变,这一时刻,可以说她是与李治一样,同样处在艰难的抉择阶段。
面对李弘的第一次咄咄逼人,她也像李治一样,失去了主张,同样,也选择了拖延。
但她心里很清楚,李弘或许不会再拖延下去了,大婚之后怕便是李贤被废为庶人之时,只是,她不知道,李弘会如何把一切都做的天衣无缝,是不是到时候,只需要陛下一道旨意,便可封住朝臣与天下人的嘴。
待李弘回到东宫时,白纯等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提前回到了东宫,小雪等人一个眉目含情,多日不见太子殿下,此时见到太子殿下,自然是一个个欢喜的不得了。
但碍于身份尊卑之别,以及整个丽正殿还有不少人在,所以一个个脸上洋溢着兴奋不已的春色,侍奉李弘的动作也跟着变得轻快了很多。
“贺礼派人送去了吗?”李弘眯着眼睛,后脑勺枕在小雪高耸的胸脯上,享受着几个人的按摩,问旁边的白纯道。
“送去了,扬武率东宫官员一同过去的,无论是礼仪还是面子,都给足了沛王,想来不会让他起疑吧。”白纯坐在一旁,忙活着手里明日沛王大婚时,一些需要帮助太子殿下准备的物品,抬起头淡淡的说道。
“我明天要干什么?”李弘睁眼问道。
这时候才想起来,难怪李令月、李旦等人没在皇宫内看见,这个时候,八九成都跑到沛王府蹭吃蹭喝去了吧?
特别是李旦,怕是这个时候正在宫女太监的服侍下,胡吃海塞呢。
“您明天的事宜,该是由太常寺来安排吧,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东宫想必就是跟随在陛下、皇后身前就行了吧。”白纯再次放下手里的活计,想了想说道。
这皇子的婚事不比皇室嫁公主,而是在各种礼节等方面都要隆重的多,但至于太子殿下的角色,她还真是不知道。
李哲倒是这几日一直在沛王府,据说死皮赖脸的要来了傧相一职,非得給李贤当伴郎。
“他当傧相?真以为自己练就一副好身板?下婿时,忘了义阳的驸马权毅,跟高安的驸马王勖被你们打得多惨了?不长记性啊。”李弘笑呵呵的说道。
白纯也露出了笑意,刚要说话,便听到小雪在李弘头顶开口说道:“那又不是奴婢等人要打得,是义阳公主跟高安公主,嘱咐奴婢不必客气的。”
“那你们也不能下狠手啊,真是一群白眼狼你们,权毅在安西时,被你们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没想到大婚之日,被你们打得那么惨。”李弘仰头挤压着小雪高耸的胸脯,看着小雪那张吹弹可破的小脸颊,笑着说道。
“那您的意思?”
“算了,就让李哲去吧,又不是只当傧相,入夜起,浮屠营全副武装于长安城外,长安城三日之内,除了金吾卫外,不得看见其他任何武装。”李弘看着芒种等人说道,而这一道命令,也将从东宫,被飞快的下达下去,甚至连城武卫等,都得在入夜后,撤出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