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女性地位最高的大唐,如果一个以女子之身的人,能够被人们尊称一句先生,那么这绝对是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件。
虽然此时还没有朱子理学遍地走,三从四德这样古来有之的规定,还未向大宋那般,如变异后的枷锁一样套在女子的身上,但三从四德已经是衡量一个女子该有的德行范本。
所以,此时如果原本就特立独行白纯,以诗赋一鸣惊人、扬名立万的话,那么,被风流名士、文人墨客尊称一句先生,也不是什么困难之事儿。
这也是李弘的主意,白纯执拗着不愿意改身份户籍,要以奴婢这个身份继续一辈子,那么为了她以后能够不被人在身份上说三道四,自然是需要给她除了户籍之外,从其他地方为她加一些砝码。
所以,没有什么比被人尊称一声先生,更能让白纯的身份让人尊崇,让人忘记其奴婢的身份了。
李弘摸着下巴的胡须,这段时间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要蓄须呢?
既然给白纯用白居易的诗,两人都姓白,白居易字:乐天,号:香山居士,又醉吟先生。
那么就不如给白纯赐字居易好了,至于号嘛,既然是前往孤山,就称其孤山先生。
白纯看着李弘龙飞凤舞完毕后,接过那张宣纸,看着上面的字不由自主的念道:“白纯字:居易,号:孤山先生?”
“怎么?我觉得就算是天下所有文人墨客不认你为先生,我以大唐太子的身份,赐你字与号,你这个先生的身份,想来天底下,也没有人敢质疑了吧?”李弘笑着看着神情呆滞的白纯说道。
随后,芒种从门口走进了书房,拿出一个古色古香的盒子,打开盒子,拿出了太子印递给了李弘。
李弘拿过白纯手里那张自己刚才赐给她的宣纸,郑重的盖上了大唐太子印,如此一来,白纯孤山先生的身份,再也没有可以怀疑了。
毕竟,怀疑白纯的身份,就是怀疑太子殿下,而且当李弘登基之后,这赐给白纯的宣纸,那就是天子的金口玉言,天下人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此时缓过神的来的白纯,才反应过来,自己从踏入书房后,就已经被太子殿下设计了,被太子殿下牵着鼻子,一步步的走进了他设置的局里,现在自己就是想要反悔,也已经是来不及了。
于是,白纯也只好在书桌前起身,缓缓走到李弘跟前跪下,郑重的接过太子殿下为她赐的字与号,从此以后,大唐便多了一个字:居易,号:孤山先生的奇女子白纯!
神色复杂的看着盖有鲜红的太子印的宣纸,白纯眼睛不由自主的有些湿润,望着这些年自己相随的男子,心中感慨万千:“奴婢白纯谢太子殿下恩宠!”
“起来吧,时间也不早了,你也该动身了,我也该去看看老三跟老四了。对了,还有,事完后,记得把张翌跟沈君谅带到府里来,无论是这沈君谅还是张翌,我看可都是难得一见的人才。”李弘摸了摸跪在地毯上,白纯光滑如瀑的秀发,而后率先走出了书房。
无法无天已经在府门口候着了,李弘率先上了马车,便向小南湖方向驶去。
白纯紧随其后,在芒种、猎豹以及尉屠耆以及十名亲卫队的保护下,上了另外一辆马车,往孤山方向行去。
这几日杨季康派来盯梢李弘的人,站在巷子口,看着两架马车向两个方向驶去,愣了一下后,便分成两拨,一边盯梢李弘一边盯梢白纯,开始向不紧不慢的马车追去。
泽王李上金、许王李素节,说是秘密来到杭州,不过也是指对于地方的官员,而非是对于皇家。
如今两人对自己的一举一动,向来是心中坦然,不怕被任何人知道其行踪,每次出封地,自然也都会禀报李治,每一次李治也极为给面子的,给予批复,并不阻拦两人,给了两人极大的自由空间。
站在门口笑呵呵的看着李弘走下马车,两人便快步上前刚要对着李弘行礼,就被李弘眼疾手快的托住了:“行了,没外人,就不要过分拘谨了,进去说话。”
“好,请。”李上金跟李素节点头应是,分立李弘左右,三人一同往府邸内走去。
刚一在厅内把李弘让到主位坐下,李素节就急忙开口说道:“老五,一会儿李崇义也会过来的。”
“他怎么会过来?”李弘奇怪道:“不是你们是秘密到达杭州的吗?他一知晓两个王爷莅临杭州,岂不是杭州的大小官员都知道了?”
“这还不是因为你的到来?如今通往杭州的各条官道上,是不是因为你,弄的草木皆兵?这外围的戒严,明显比以前森严了很多,以前过驿所,兵士也不过检查一些可疑的马车,如今,大大小小的马车都得检查,这还不是因为你来了,所以使得杭州李崇义胆战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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