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瞒不住的,早晚会被父皇跟母后知晓的。何况你忘了,浮屠营的兵士,是你拿着令牌调集过来的,到时候父皇跟母后问起,你怎么自圆其说?老五死了,但白纯等人还活着哎哟。”
“谁特么告诉你我死了?我就那么容易死吗?我既然敢带着你们两人过来,难道就不知道留后手?还是你以为就算是我死了,他们能安然无恙的从西市走出去?浮屠营你当他们是傻子啊?”李弘拿起一个茶杯扔向了李哲,随之而来的便是一支冷箭从窗户处,如闪电般射了进来,而其目标也是直指李弘。
说时迟那时快,李弘扔出茶杯的手来不及收回,那箭矢却已经飞了进来,就在躲闪不及时,李弘只好以另外一只握着横刀的手推了一把薛仲璋,急射而来的箭矢被薛仲璋的胳膊一碰,带着他的一缕衣袖与血迹,瞬间偏转了方向,射在了旁边的茶几上。
“老五,我们能活着出去吗?”李贤看着李弘险之又险的堪堪躲过那一支箭矢,心里头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庆幸,看着李弘问道。
“除非你想在这里过元日,要不然就能出去。”李弘拿刀拍了拍薛仲璋,示意他往窗户口处走去。
尉屠耆守着茶肆门口,手里不知道何时,已经握着一把沉重的狙击弓弩,此刻正隐在角落,朝外面的风雪夜搜寻着。
“李贤,你认为他说的话可信吗?如果他有能力走出来,就不会一直龟缩在里面了,别再相信他的鬼话了。”
“文成,如果我不只身赴宴,你会出来吗?如果我不调浮屠营进城,你会以为我自大到敢一个人来这里吗?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你真是愚蠢透顶!”李弘躲在薛仲璋的身后说道。
此番话听在李贤跟文成的耳中却是两番滋味儿,李贤拿不准李弘的话到底是真是假,自己调兵的一路上,就被他搞得莫名其妙、稀里糊涂,不知道老五到底想干什么。
而文成公主却是不屑的笑了笑,如果他能猜到,就不会只有尉屠耆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了。
“李弘,你这番话骗骗李贤还可以,想骗我?还是省省吧,你确实是算无遗策,但你偏偏漏算了我的出现,你根本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从洛阳回来的,更不知道韦团儿当初是我送给你母后的!你不过是在刚才才猜到了是我在幕后操纵了这一切,但为时已晚!”文成的声音在李弘听来很刺耳。
望着李贤询问的眼神,李弘耸了耸肩膀:“她说的对,我虽然怀疑过韦团儿怎么会跑到东宫告诉我老八丢了,但一直没搞明白,为什么是韦团儿,她可是母后身边的贴身宫女,不太可能联合外人骗我的,加上心思一直在裴炎身上,所以就漏算了她。”
“你那岂不是我们要在这儿过元日了?”李哲口无遮拦,顿时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嘟囔道。
“你闭嘴!”李贤没好气的训斥了窗户另外一旁的李哲一句,然后目光紧紧盯着李弘的双眼,他在琢磨,李弘这句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李弘如此坦白他的失算,是真的失算了,还是为了引出文成公主后,再诱引自己出去与文成联合,然后他再一网打尽?
如果是前者,真的是他失算了,那么只要自己出去,连同文成公主一起杀了李哲,今夜所有事情的真相就算是可以隐瞒一大半了,最起码主要关键真相都可以隐瞒了。
至于自己调集浮屠营,出现在濮王府内,都可以找到合适的理由,只要说明是自己一个人逃出来的,而李弘跟李哲则被裴懿跟薛仲璋谋杀即可!
甚至还可以说是文成公主正好在西市,救了自己,如此一来,父皇跟母后,自然是就不会怀疑自己了,而自己就可以轻轻松松的住进东宫,享受东宫的一切了,甚至包括白纯这个尤物,都是自己的了!
想到此处,李贤的心脏不由自己的开始砰砰的快速跳动着,他仿佛已经看见了父皇册封自己为大唐太子的诏书在向自己招手,仿佛已经看见了白纯站在濮王府门口,恭迎自己到来的场景。
甚至就连太乙城等等,都将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老六,你不会真的被文成说动了吧?他可是个蛇蝎女人,老五这一次都输给他了,你跟她合作,到时候被她卖了怕是你都不知道呢?”李哲看着李贤的表情有所松动,再看看神情凝重的李弘,急急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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