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让我们说什么?只能说您高兴就好咯。
但今日,太子殿下竟然出奇的没有迟到,非但没有迟到,反而还早早的来到了朝堂之上,这这让昨夜里揪心了一夜的官员,心中更加提心吊胆,心中不由自主的叹道:“今日朝堂怕是要变天啊。”
马车轱辘清脆的行驶在青石板路上,一道道的轱辘声音,像是要在朝堂众臣的心上,碾压出一道道的车辙。
一些心中无鬼的官员,包括一些泥菩萨过江,明知今日自身难保的官员,看着马车嚣张的停在了宣政殿门口后,不由的把视线避过马车,齐齐望向了正站在宣政殿大殿内,闭目养神的御史台大夫李峤身上。
李峤微闭双目,感受着朝堂同僚如针刺般射过来的目光,继续闭着双目以手掩嘴,假装咳嗽了几声,以此来掩饰同僚的那些目光,给他带来的压力跟不自然的感觉。
这个时候的太子最好是不要惹,李峤身为御史大夫,哪怕是以风言奏是、监察朝堂官员礼仪为职责,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特别是今日朝堂上,来弹劾行事乖张的太子。
马车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一次却是缓慢了很多,显然是太子殿下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径直要走进宣政殿殿内了吧。
随着耳边响起其他臣子向李弘见礼的声音,刚才一直闭目养神的御史大夫,此时也睁开了眼睛,缓缓向前两步,在太子路过他身旁时,及时见礼:“臣李峤见过太子殿下。”
殿中其他臣子看着李峤的德行,心中顿时充满了不屑跟鄙夷,刚才那么大的响声,都没有惊动御史大夫你老人家,如今太子轻步缓移,倒是把你惊醒了,也不闭目养神,装做充耳不闻了!
李峤感受着一些同僚投过来的目光,抬高下巴扫视着宣政殿内的其他臣子,开始行使他监察御史的职责,对于那些鄙夷的目光,李峤早就习惯了,也练就出了一身视若无睹的本领来。
十岁的时候,身为户部尚书的太子殿下,在宣政殿偶有的上朝时候,都已经在宣政殿殿内有了自己的专属座椅,此时身为尚书省尚书令,自然是一直把这个朝堂下官保持了下来。
不然的话,太子殿下的腿站不了盏茶时间就会打哆嗦,站立不稳要晕倒的样子。
李弘看了看宣政殿上首的一个象征着皇帝的龙椅,一个象征着皇后的凤榻,而后瞧了一眼那宣政殿内的太监,于是太监急忙一低头,对着李弘连忙行礼,而后匆匆的转身,去后面拿太子殿下的专属座椅去了。
他们还来不及为太子殿下准备呢,谁知道太子殿下今日会来这么早啊。
李弘一人站在宣政殿最前端,李峤则在他身后一步距离外站立着,而不时的便有人走过来,站到李弘身后一侧向李弘行礼道:“臣中书侍郎李义琰见过太子殿下。”
“臣大理寺卿狄仁杰见过太子殿下。”
“臣门下省侍中岑长倩、门下侍郎郭侍举见过太子殿下。”
只要进入朝堂上的臣子,都注意到刚才的马车响声了,所以进殿后,第一时间自然是向太子殿下行礼,何况,太子身后还站着御史大夫李峤呢,谁知道这货会不会偷偷记下,谁没有在朝会朝会开始前,大不敬的未向太子殿下见礼呢。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名太监便搬着李弘那张沉重的专属座椅来到了殿内,本来这张椅子可以一直放着不必天天挪来挪去的,但问题是太子殿下又不是天天上朝,时不时就找不到人了。
无论是东宫的官员,还是皇宫的内侍太监、监理太监等等,没有一个人知道太子殿下去哪里了。
陛下也没办法,既然不来那就算了吧,总不能因为他不来,这朝会便不举行吧?
可哪怕只是一天,两天,甚至三天,你让陛下对着下面一张空空如也的椅子也就罢了,但十天半个月的,那把椅子就一直空着,时不时还得擦拭灰尘,就算是陛下不生气,但每天上朝对着一张空椅子,再好的涵养也受不了不是!
所以最终,这把椅子便成了宣政殿内唯一一把能够移动的椅子,人不在椅不在,人若在椅必在。
李弘刚刚坐下,身侧再次传来了大臣们见礼的声音:“臣工部尚书房先忠见过太子殿下。”
“臣中书省中书令裴炎见过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