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基业,也不见得会是重创。”
“我们遗漏了什么?”武媚突然打断李治的话语,问道。
“什么遗漏了什么?”李治更加迷茫了。
“前殿之中,皇亲居于此地,豪门勋贵居于此,百官分列两侧,右下角那是五姓七家所在,鸿学大儒居于左下角,宣政殿内四个角都有人而立了,皇亲与豪门之间那么大的空当做什么用?鸿学大儒与五姓七家之间的空当又做何用?这些地方肯定有用!”武媚笑了,笑的很从容,她是越来越佩服小兔崽子了。
还有能比借天下士子之口更有用的手段呢?王氏最怕的是天下士子知晓自己谋杀国子监、弘文馆的士子,那么李弘势必会借国子监、弘文馆士子之眼、之口来让王氏的恶行公布于天下的。
武媚话音刚落,宣政殿就响起了花孟的声音:“禀殿下,国子监、弘文馆的学子,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自己的同窗乃是被晋阳王氏所谋害,如今聚集了很多人,想请求您允许他们在朝堂之上质问王氏。”
“胡闹,成何体统,决不允许,这里是朝堂,不是他们学子能来的地方,他们能去的地方只有国子监、弘文馆,何况如今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李弘很生气,拍案而起大声训斥着花孟。
但有人却已经站出来替学子说话了,清河崔氏率先站出来说道:“殿下,臣认为天下士子乃是我大唐国之栋梁,殿下应该以礼相待,更何况此案牵挂着天下千千万万士子的心,臣认为为了彰显朝堂对于学子的重视,理当允许他们前来听取。”
“是,殿下,臣也认为该允许学子来听取,虽然此处乃我大唐宣政殿,但今日却是以此案为由上朝。”
“殿下,臣附议,此案关乎国子监、弘文馆众学子同窗被谋害一事儿,殿下应该体谅学子为同窗的关心之情。”
“殿下,臣等认为该允许学子们进入宣政殿一同会听此案,身为大唐学子,被人谋杀,其学子关心同窗之冤屈,实乃是我大唐幸事,更应该看到,学子们不畏强权,不惧恶人之勇气。”
五姓七家能够屹立两百年而不衰退,李弘觉得自己真正的找到了原因,就冲他们这么快的反应速度,在知晓国子监、弘文馆学子联名请求后,立刻转变风向的手段,就足以让他们屹立不倒了。
最先发声的便是四姓六家,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衡量出了利弊,宁可跟皇室做对,也不敢跟天下文人士子做对的他们,瞬间便知晓了自己该站在哪边的立场上了。
此刻如果他们要是还敢袒护王氏,那么他们相信,太子殿下借着国子监、弘文馆众多学子之口,只要把今日朝堂之事撒出去,那么五姓七家的声望就将会一落千丈了,而后便是科举制度真正的崛起之时了。
所以如今为了保护好自己氏族的声望,牺牲掉已经一只脚踏出悬崖边上的王氏,自然是最为合理的选择了。
武媚跟李治同时笑了起来,两人恍然大悟的神情都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李弘当初说的一句话:“舆论导向,如果朝廷控制好舆论导向,五姓七家就是个屁!”
武媚还因为李弘的不雅言词,拿着鸡毛掸子重温了一下她的打人神功。
两人由当初的不明白舆论导向这个抽象的名词,到现在李弘亲自给他们做了一次示范,并让皇帝跟皇后两人一同见识到了舆论导向的威力有多大。
而他们也明白了国子监、弘文馆的重要性,实实在在的是不亚于朝堂之上的五姓七家还是勋贵豪门,无论是哪一方势力,都没有天下文人之子之口要锋利,要让人倍感压力重重啊。
“这是一把双刃剑。”武媚最后像是总结一样,对于今日国子监、弘文馆学子在宣政殿的威力,给了一句总结似的评语。
王源一下子苍老了很多,花白的胡须跟头发变得枯萎了很多,原本明亮的眼神也变得黯然了下来,就连那原本很镇定的拐杖,在此刻握在手里也是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像是在表明他的内心有多么的激动跟震惊!
他万万没有想到,太子殿下竟然打算让国子监、弘文馆的学子来会听,如此一来,经过这些士子的众口铄金,王氏是很难再崛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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