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母后一年半载的时间,死的就是武媚,而不是我母后,而我也将依然是太子!管卫,带上来!”李忠望着黑漆漆的房屋,但依然是没有回音。
无声的寂静,让他又突然间冷静了下来,冷哼道:“李弘,我知道你在看着我,你在暗中观察我,就像这些年我观察你那般观察我!但是晚了!你真的以为我输了吗?等下你就会出来,等下你就知道,为何你会败了!等下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李忠说话间,管卫已经从身后的兵士中,再次快速的冲了出来,只是手里却多了一个人。
此人虽然身着兵士铠甲,但长发却留在了外面,头上戴着一顶从西域他国传过来的大檐毡帽,身材矮小娇弱,一看便知是个女子。
管卫刚刚把女子带到李忠身边,李忠便第一时间抽出了旁边兵士腰间的横刀,冷声道:“李弘,如果你再不出来,她将会立刻死在我刀下,而你,永远也没办法给父皇交代清楚!”
李忠说完后,用刀尖挑落了那顶毡帽,一个美丽的女子脸颊便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王方翼等人面面相觑,本以为会是白纯等人,但却没想到,是一个自己等人并不认识的人,于是神情间都是不由一愣,不明白李忠以她为何能够威胁李弘。
而监押着王乔等人的芒种跟花孟,却是大惊失色,第一时间惊呼道:“贺兰敏月!”
李弘瞳孔急剧的收缩,在看到是贺兰敏月时,心弦不由一颤,同一时间望向旁边的白纯,一双眼睛充满了冷冽的慑人杀意!
“到底怎么回事儿!”李弘如狼一样盯着白纯。
白纯被李弘如此冷酷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刷一声,一道寒光闪过,李弘手里的横刀突然间搭在白纯的肩膀上。
“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李弘手持横刀架在白纯的肩膀上,另外一只手缓缓伸出,掐住了白纯细长白皙的脖子,再次冷冷的问道。
白纯从来没有见过李弘如此冰冷无情的眼神,仿佛没有一点情感存在,里面除了冰冷还是冰冷,像是万年冰窟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说这双眼睛里还能够看见些什么其他,那恐怕就是帝王般的威压,跟对权利的贪婪!
李弘的心仿佛一点儿一点儿的在破碎,他突然间预感到,恐怕自己真的回不到长安城了!
白纯到底还听谁的,自然是不用说!除了父皇没有他人,这不是秘密,甚至不是他们三人之间的秘密!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父皇指使的,那么自己就算是今夜能够从这座府邸全身而退,只能是调头西去!
不,恐怕西行的路上已经有了伏兵了吧?而东回安定咸阳的一路上,恐怕也是布满了伏兵!
也只有父皇才能够让李忠站出来,对!除了父皇,还能有谁能让李忠为其连性命都不要的?一个被废的太子,想为母后报仇!
一个快要被皇后夺取朝堂权利,被太子力压功绩的皇帝,如果在这个时候任由母子二人继续联手,任由太子回到长安,那么接下来的结局不用想都知道,那就是被架空,甚至像高祖一样,被逼禅位。
所以父皇这是为了保全自己的皇位,要对自己跟母后下手吗?
史书上父皇曾经想过废母后武媚,已经命令了杨思俭为其书写诏书,但却被母后苦苦哀求而作罢。
难道历史的车轮没有更改方向,只是变化了时间的前后不成?
白纯看着李弘那如野兽一样的残酷无情的眼神,感到放在自己脖子上,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很温柔的大手,在这一刻,变得像是来自地狱魔鬼的手一样,正在缓缓的箍紧自己的脖子。
呼吸也开始变得有些困难,原本白皙的绝色脸庞,因为被扼住了喉咙,变得更加苍白。
白纯的身体被缓缓的推到墙边,那只手抵住自己的脖子,脑后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整个身体也开始被压在了墙壁上,一双充满无情杀气的冷酷眼神,正紧紧的盯着她的双眸。
横刀从肩膀上缓缓向脖子处移去,锋利的寒意像是要从脖子处的肌肤钻进去一般,让她整个身体瞬间如同李弘的眼神一样,变得像是掉进了冰窟中。
利刃带着寒意紧贴脖子上细嫩的肌肤,狼一样的眼神贴着她的面孔,声音也变得更加冰冷:“孤再问你一次,你是受了谁的指使接近我的?你们的企图是什么?贺兰敏月是怎么跟李忠联系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