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关小七大声道,“说好的两个铜板,你可不能诓我。”
林逸笑着道,“你把心放肚子里吧。”
“那就这么定了,”
关小七高兴地道,“我这就回去跟我阿爹说,明日早上我在南门口等你。”
“那就这么定了。”
林逸点了点头,看着蹦蹦跳跳的关小七消失在了白色的雪地里。
“王爷。”
焦忠直接出现在了林逸的身后。
林逸淡淡道,“我刚才说的,你都听见了,本王想做一回包租公,这个要求不高吧?”
焦忠赶忙道,“王爷放心,属下这就去安排。”
跟了和王爷这么多年,包租公这个词,他们都是不陌生的,甚至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这么多年,他们和王爷一直没忘记念叨以后混不下去了就去做包租公,买下一条街,二里地都是自己的房子。
每天啥也不干,就光收租,从月头收到月尾。
所有人只是当笑话听听!
那会和王爷虽然不得志,但是怎么样也是皇子!
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轮落到收租度日。
更何况,后面成为了三和之主!
愈发没有人把和王爷的这个所谓梦想当回事了。
只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和王爷今日居然真的要当“包租公”。
不过,既然王爷要这么做,他们没有反对的道理,也不敢反对,只能应了。
“宅子不要太远,就在南城门一片吧,今晚一定要把房子给我腾出来,实在搬不走的,可以反过来租给他们,也是无妨的,只要不说错话就行,”
林逸捡起一根树杈子,一边拨拉着火堆一边叮嘱道,“时间是紧迫了一些,但是也没有必要强求,买卖要本着自愿的原则,不愿意的就不要强逼,不一定非要哪家的房子,是房子就行。”
“属下明白。”
焦忠丝毫不觉得为难。
办理房屋过户,是需要走流程的,没有个一天两天基本不可能办好的。
但是,他是谁?
他是和王府侍卫统领!
去安康府尹,当场要求把过户手续办完,谁敢说个不字?
最重要的是,他是替和王爷办事。
特事必须特办!
没有道理可讲的!
林逸等火旺了之后,直接对着搓手,等活动开了以后,站起身道,“行了,赶紧去办吧,我也回了。”
“遵旨。”
焦忠赶忙去了。
林逸看了一眼木桶里的鱼获,伸了个懒腰,便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城南的方向过去。
谭飞小心跟在身后道,“王爷,雪橇备着呢,你要是累了,属下就招呼人拉过来。”
林逸摆手道,“算了吧,跑的快了,脖子灌风,还不如走路舒服。”
谭飞又赶忙道,“要不属下让轿夫抬着您?”
林逸不耐烦的道,“有手有脚的,还没到不能走路的地步,你们歇着吧。”
“是。”
谭飞很是无奈的道。
他现在愈发佩服他看不起的小喜子了。
这位和王爷真不是一般的难伺候!
但是,偏偏小喜子经常能把和王爷逗的开玩笑。
不管小喜子怎么做都是对的!
而他们这些侍卫怎么做都是错的,包括焦忠在内,在和王爷那里都很难讨好!
南城门门口。
将屠户抱着胳膊,两只手拢在袖子里,不时的朝着城门外张望一下,缩着脖子打着冷颤对着旁边的邓柯没好气的道,“你不是说人会来吗?
怎么都现在还没看到影子?”
邓柯叹气道,“这鬼天气,冷到骨头了,路又不好走,耽误了不是很正常嘛。”
猪肉荣同样蜷缩着身子,背靠在墙砖上,有气无力的道,“邓掌柜的说的对,这么大雪,路上耽搁很正常,你何必着急于一时,咱们都站了一下午了,我这腿脚都麻了。”
将屠户讪笑道,“再等一会吧,等不到的话,就回去吧,反正天也快黑了,我请你们吃酒。”
邓柯好奇的道,“乡里乡亲的,倒是不好意思让你太破费。”
将屠户拍着胸脯的道,“那有什么破费的,要说不好意思,我才是不好意思,都耽误你这么长时间了,让你跟着受累。”
昨日他就从邓柯那里得了自己闺女将桢今日会入安康城的消息。
所以中午吃好饭后,他就在城洞里候着了。
到现在都没看到人影。
“不累不累,”
邓柯谦虚的摆摆手道,“将捕头与我三叔公一样,在三和的年轻一辈中,可谓是翘楚,等上一会,算得了什么事?”
如果不是因为将桢升官了,凭什么让他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这里候着?
“三叔公?”
猪肉荣迷糊了一下。
这老小子土埋半截了,能做他三叔公的,没八十也得七十,跟年轻能沾边吗?
将屠户笑着道,“这你都不知道,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安康城的万事通?顺风耳?”
“别急着说,”猪肉荣伸手拦着要直接说出答案的将屠户,沉吟半晌后道,“不会是韦一山那小子吧?”
邓柯捋着花白的胡须,高兴地道,“正是,想不到你原来也是知道的。”
猪肉荣看着邓柯那皱巴巴的老脸,无奈道,“这个我倒是早就听闻过的,本以为是大家瞎编排的,想不到却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邓柯得意的道,“确实是我三叔公,如假包换。”
他是三和的供应商之一,钱没少赚。
但是,只因为拖欠了工人几文钱,就被拉到大街上示众并且劳改之后,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缺失了什么。
出事情了,大家不但不帮他,反而担凳仔,霸头位,看他的笑话。
他邓木匠不是没人缘,是没权势!
在和王爷治下,光有钱是不行的,还得有关系!
早些年的时候,无论是谢赞还是陈德胜,都让他得罪的死死的。
至于善琦这种,他倒是没得罪过,可瞧不上他啊!
他能够得着的关系,只有一个韦一山!
这是实打实的三叔公,他在安康城见到人就宣传。
当然,关系这种东西,谁都不会嫌弃多,要是再能与将屠户的闺女将桢攀上关系,也不枉自己在这挨冻了这么长时间。
将来不管谁想欺负自己,是不是都得掂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