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交战,最终上前两步,把如晴揽在怀中,沉声道:“妹妹不要说了。是为兄的错,为兄错怪你了。妹妹做的对。那该死的碧桃,胆敢如此抵毁你。”知义杀气腾腾的,恨不得生吃了无故挑事的碧桃。
如晴冷笑:“哥哥认为,一个三等丫头可以随意出入哥哥的外书房?”
知义双眼立马眯了起来,他不是无知之人,他从小生活在小李氏与张姨娘争斗的方府,对于女人间的争宠斗法早已有深有体会,听得如晴这么一说,立马想到了什么,双眼眯了起来,冷声道:“挽雪?果真好大的胆子。”刚开始他因为碍着李骁在场,又因李骁几句话弄得气怒交加,没有往深处想,直至现在才恍然明白过来,这碧桃是专门侍候在挽雪身边的,平时候他的外书房除了得力亲信外,一般下人是不可能进入的。
如晴又道:“先前,太太和三姐姐屋里的下人瞧不起我是个庶出的也就罢了。可没想到,在哥哥这儿,连哥哥的通房丫头都这么嫌弃我。那晚当着哥哥的面说我是个庶出的,我想着她毕竟是哥哥的屋里人,也就忍了。没想到,今日里,居然还大肆召告卢查二位夫人,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个庶女。更可恨的是”如晴脸上浮现委屈,“厨子做的菜不合胃口,我就想着在琳琅园单劈个小厨房,就不必再麻烦厨房了。可成妈妈居然说要凛得挽雪的同意才成。府里来了客人,挽雪居然要我去前院待客,还让丫头与我说,雪夫人在前院待客,所以我最好也得去前院待客。”如晴把最后几个字说得极重,看着知义的铁青神色,又浮现苦笑,“也怪我性子冲动,忍无可忍这才命人赏了碧桃几个嘴巴。这挽雪,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知义气得钢咬暗咬,气得几乎头顶冒烟,双拳握得咯咯作响,“这该死的贱人,胆敢如此张狂,妹妹莫气,为兄这便去把她捆了来让你发落。”
如晴心里高兴,但却连忙制止他,“哥哥,妹子知道你心疼我,一心一意为我作主。可是,妹妹才来不到两天,哥哥就要对身边的通房喊打喊杀的,别人会怎想?还不是说妹子骄纵无礼,刻薄成性。”
知义滞住,低头仔细想了想,觉得如晴确实说得没错,便皱眉,“那依妹妹之见呢?”
如晴轻吁口气,转身,走了几步,坐到黄梨木带帽椅子上,叹了口气道:“当初启程来大同之前,奶奶就把朝云挽雪二人的卖身契交与我。她老人家告诫我,此二人侍候了哥哥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她们安份守已,就让妹子给哥哥提个醒,若是哥哥喜欢,就给她们个名份,抬为正儿八经的姨娘。若是哥哥不喜欢,就给足了银两,发还卖身契,让她们别行配人。若是不安份,就寻个错处远远发卖了。哥哥,奶奶在内宅生活了大半辈子,妾室通房在内宅扑腾的本事就已深有体会,她也怕此二人离了长辈的管束,会惹出大乱子来。如今可好,我来也才两天不到,就弄出这么些大乱子。外人知道了我是个庶出的,府里的下人也知道我是个没什么身份却还拿架子又娇生惯养的花架子,如今,还让李骁知道了与他表弟定亲的方家姑娘居然是个刻薄成性的恶毒女子。呵,呵,呵,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挽雪倒好,如今妹子刻薄骄纵的名声,恐怕也传出去老远了。”
在沉香玲珑等人惊异又佩服的眸光下,如晴偷偷低下头去,心里有些得意,别太祟拜我呀,在李氏身边讨口饭吃可不容易呢。李氏身边的婆子丫头,个个都眼生头顶上,时常与她闷气受,若她全都忍下,岂不忍成内伤?所以,这时候,告状是必须的。
但是,如美也时常爱告状,可惜很少有被正视过,更别说申冤作主了。原因,她没有告状的艺术。
再来,她本人就是人品不大行,也难怪不会让人受理了。
但如晴就不同了,花嬷嬷曾教过她,女人吃了亏,千万别忍着,你越是隐忍,越是会让人得寸进尺。所以,自己先委屈些,讨好了至关重点要的人,平时候乖巧些,做事谨慎些,给人乖巧又懂事的形像,人品上去了,告状受理的机率就大了许多。
若再告状艺术化,那就事半功倍了。
而这艺术,可就涉及方方面面了。首先,替自己申冤作主的人必须是真正能作主,并且公正权威。其次,得有真凭实据。再来嘛,就是好生修饰告状辞令了。得扬长避短,正中核心。
两位将军,同样打了败仗,分别修书与朝庭,称自己屡战屡败,请求支援,被震怒的皇帝以“无用”的理由砍下了头颅。而另一位将军上书称自己屡败屡战,皇帝看了后,大加赏赞,称其勇气可嘉。
同样的字,只不过前后顺序不同,便起了生死悠关的作用。如晴对于中国五千年的文字艺术是深深佩服的。所以,这回告状,也是下足了功夫的。
她把外人(卢查二位夫人)及李骁牵了进来,按着正常人的思维,不管家里出了个什样的五毒俱全的人,为了家族门面,也不会大肆宣扬出去,反而尽可能地藏着捂着。偏这挽雪反其道行之。如晴与向家定了亲事,若李骁知道如晴的本来面目,岂不回去大加宣扬,到时候,再严重些,向家与如晴的婚事告吹挽雪的做派,确实是包藏祸心了。
果然,知义脸都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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