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居然没识破,上当了。
……
这天晚上,圣诺曼来到了一家维尔纽斯的酒馆里头,打算大醉一场,解解心中的烦闷。
这也是圣诺曼这么多年来主要的消遣方式,有什么不顺心了就往酒馆里钻,然后借着酒劲儿跟人打一架。
如果当时没喝得太醉,知道手上留力的话,那跟他打架的人就重伤。
要是喝得太醉了,手上不知轻重,那就算对方倒霉,打死活该,然后花钱了事。
这么多年下来,不列颠岛的酒吧已经被他打遍了,大家都记住他这张脸了。
最近几年他去酒吧都不用说什么,自动就有清场的效果。
今天来立陶宛维尔纽斯的酒馆,不错,这儿的人都不认识他。
他这个新月总教长虽然名声在外,可不出席什么公众活动,除了英国本地之外,欧洲其他地方认识他的人不多。
而且立陶宛这个地方,斯拉夫人为主,身高马大的人本来就多。
他两米的身高,搁在这儿还不算稀奇,所以也就没有怎么引人瞩目。
人进酒吧一打量,发现这家酒馆生意不错,底下大堂的酒桌全坐满了,也就吧台上还有个位置。
于是圣诺曼就坐过去了,然后发现身边坐着个小姑娘。
仔细一看,发现这小姑娘有点儿意思。
尽管皮肤很白,不过看五官,这是个东方女人,长得非常漂亮,脸蛋都快嫩出水来了,年纪也就二十出头。
可她头发是银白色的,盘起来用一朵黑色的头花扎上了,然后身上还穿着一套黑色丧服。
她手上杯子里的酒,圣诺曼一看就认出来了,伏特加滴进去柠檬水,杯口再抹上盐,这叫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这种鸡尾酒被调制出来的时候,是调酒师为了纪念死去的恋人,这个恋人的名字就叫玛格丽特。
圣诺曼是个粗中有细的人,这会儿他还没喝酒,脑子清楚,就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奇怪。
不过再奇怪的女人,他这会儿是不当回事儿的。
毕竟他是人间修力尽头的实力,这个女人跟自己几乎贴身坐着,在这个距离下,圣诺曼自问天下无敌,这个女人是虎也得卧着,是龙也得盘着。
圣诺曼问酒保要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然后对这女人搭讪道:“一个人?”
“嗯。” 身穿丧服的女人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喝酒。
小姑娘酒量怎么样不知道,喝酒那是真豪爽,两口就下去一杯。
烈酒穿吼,红晕这就泛上来了,一张美艳的小脸那是白里透红。
圣诺曼看着身边这个女人,手上的威士忌还没喝呢,就觉得自己已经半醉了。
于是他决定,今天晚上换一种玩法,不找人打架了。
他摸了摸脸上的络腮胡,这会儿心里有点儿后悔。
早知道出门之前,好好拾掇拾掇,把胡子刮了,这样人看上去年轻一些。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点这个姑娘孤身一人在酒吧里喝烈酒,估计也不是什么胆小的女人,自己这个模样应该吓不着她。
于是圣诺曼就对酒保说道:“今晚这位女士的酒我请,你给她再来一杯。”
丧服女人没说话,面无表情地接过酒保递过来的酒,又是两口喝完。
圣诺曼一看这架势心里就明白了,自己光请喝酒是不够的,还得喝得过她才行。
而喝酒这事儿,圣诺曼在行。
于是你一杯我一杯,从晚上九点喝到凌晨两点,酒客们都走光了,酒馆也快打烊了。
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圣诺曼已经记不清了,就只觉得身边这个女人有重影。
而这个丧服的女人,之前脸上还有些红晕,这会儿又白回去了,看上去一点事儿没有。
圣诺曼心里想完了,今天晚上这是白忙一场,愣是喝不过人家。
既然文的不行,那就来武的呗。
圣诺曼心思刚转到这儿,身穿丧服的女人说话了:
“我老公死了。”
这是这女人今晚的第一句话。
圣诺曼一听,就知道今晚不用动武了,有戏。
于是他压住了不断泛上来的酒意,说道:
“我老婆也死了。”
吧台里的酒保,正在收拾酒瓶子呢,一听这话没拿住,咣当就摔了一个。
就在酒保即将收拾玻璃碎片的时候,丧服女人说话了:
“我老公在世的时候,你跟他齐名。
所以我这次特地过来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成色。
结果这看下来,果然是人言不可尽信,见面不如闻名。”
圣诺曼这会儿酒意上涌,人已经醉了,没明白这女人什么意思,顺着问道:“你老公谁啊?”
“我老公叫林乐山。”
说完这句话,吧台里面的玻璃碎片,忽然飞了起来。
这些碎片似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捏合在了一块儿,在半空中组成一把透明的匕首,瞬间从背后没入了圣诺曼的心口。
圣诺曼呆呆地看着这个身穿丧服的女人,脑子还没跟上状况,人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而那把玻璃匕首,在圣诺曼身子上透体而过,悬停在丧服女人的面前。
丧服女人伸手摘下这柄匕首,往吧台上一放,这柄匕首已经变回了一个完整的酒瓶子。
做完这一切,苗雪萍对目瞪口呆的酒保淡淡说道:
“他的酒我请了,结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