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伯又絮絮叨叨了几句,随之,便将那汤药端在了他的面前。
苏雨潇还沉浸在苏原叫他前往书房的疑惑中,只是呆目的接过了汤药,然后,迟缓的用着汤匙一口,接一口的喝着;可是,那萦绕在心中始终不曾散去的仍是那书房。
一种前所未有的好奇,惶恐顿时充斥在他的心田;让苏雨潇不明白的是,对他禁足十六年的地方,突然间打开;让苏雨潇比幼年时更为忐忑,虽然还是在熟悉的院落中,可是,那书房俨然就是一个极度陌生的地方。
那一刻,他忽然间感到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也许,打开那扇门扉,冥冥中,他的命运也会有些不同寻常了…….
“少爷,那桌上的聚元丹,每日一粒;你可莫要忘记,我便先出去了。”苏雨潇正自沉思着,不远处的吴伯这样说了一句。
苏雨潇向之看了去,只见到吴伯将他的书籍,笔砚之物尽数重新摆放整齐之后;便佝偻着背转身走了出去,苏雨潇没有说话,但却明白,吴伯已经愈发的老了。
这也是他们熟悉的相处方式,多年来,就是这么过来的。
苏雨潇将汤药轻轻放下之后,又将那聚元丹药瓶拿起;这妖丹向来是苏原众多藏药的贵重物之一,苏原向来也舍不得拿出;这聚元丹有增补血气之效,一般的内伤,服用之后;就算无法彻底痊愈,但也能舒畅不少。
而且,此丹只是苏原年轻时机缘巧合得到,无法再行炼制;如今,瓶中也仅剩三五粒了;曾经有一次,苏原外出寻找炼剑之物,被困在北海冰窟数日才脱困而出;回到山庄之后,命悬一线;这聚元丹本有助于恢复伤势,但苏原宁肯选择一寻常药物,也不曾舍得服用此药。
想到此物的珍贵,现如今却摆放在他的面前;苏雨潇也说不出来,他是何种感觉;有欢喜,有忧虑,有释怀,有沮丧;只是片刻间,却怅然若失起来…..
最终,他握着那药瓶,笑了笑;随后,又将之放在桌上,没有服用。
对于苏原的话语,大都时候,他都是遵从的;现如今,更是去那陌生的书房,隐隐间,苏雨潇觉的此去之事,非同寻常;所以,没有再行多想;拖着疼痛的身体,艰难的穿上衣服,然后,便走出房门。
书房同样在主宅之中,而且是在正宅;比之苏雨潇住的屋子还要大上许多,相距并不甚远,出了房门便可以看到。
苏雨潇站在门前看了几眼,书房外,其实简朴的很;两根立柱,上面刻着一副对联;也未悬挂着什么牌匾,而在镂花窗上的麻纸,都隐隐泛黄了;无光的情况下,显得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破落,门前阶梯,已有青苔横生;地面上的石砖,有的已经裂开了缝。
如今,要走入这书房;苏雨潇还是初次如此认真的打量着这个地方;曾经,心中存在着敬畏,每当想起时,总错觉,这里威严异常,精致的一尘不染;现在,却不是。
好似在梦醒后,看到了现实;那是在水风过后的一夕山月。
苏雨潇在原地顿了顿,深呼一口气;然后,便向着正位的书房中走了去;然而,就在他刚走了两步,忽然间,眼神一跳;竟然看到在那书房的一角,竟然还有一个在那里逡巡着,不时还在侧耳听着什么,一颗头,左右探来探去,也不知想看些什么。
苏雨潇停住了脚步,边走近;边仔细看去,只见到这人身材中等,显得有些干瘦;但全身都透着一种精明的神韵,身穿着浅白色的衣衫;乌发随意的披在脑后,用一根布带绑着;年约三十余岁,唇上留着密须,胸前袒开,又有些随意散漫的样子。
随着苏雨潇的走近,他终于将这人认清了。
“葛六子,你在这里干什么?”苏雨潇走近了,突然开口问道。
葛六子显然被苏雨潇这猝不及防的话语声吓到了,一个惊悚;连忙直起身来,警惕的向着苏雨潇看了来;待见是苏雨潇后,那浮现的不安才如常起来;而后,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便向着苏雨潇走了来。
“少爷,你怎么会来此的?你的伤势应该不轻吧,如此冒然起身,可是对伤势不好;少爷还是应以养伤为重,莫要随意下床走动。”葛六子上前,浑身打量了苏雨潇一眼后,这般说道。
苏雨潇被葛六子审视的意味看着,心里着实不悦;但也无从对这葛六子发火。
说起来,这也是葛六子的精明之相;在这名剑山庄,除却苏原外,葛六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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