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递来的冰饮子,喝了两大口后,又递给了八妹。
四娘对薛三道:“感觉如何?”
薛三摇摇头,道:“累。”
三爷还得忙着训练斥候探子,结果今儿个,却花了整个下午时间,陪一个老太婆逛街。
“主上娶公主都没我这么累,人家家里也没过来喊着要走个形式。”
“主上倒是想楚国那位摄政王和太后到咱家来串串门呢,但人家愿意或者敢来么?
再说了,谁叫你先上车的,再补票时,难免会没脾气。”
“着谁知道呢,原本听她说的,以为她姥姥的早就没了才是。”
四娘宽慰道:“就今天了反正,明日,就算是府里人了。”
薛三闻言,点点头。
横竖客气,也就局限于今天。
“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四娘问道。
薛三乐了,道:
“打从当初在梁国时,就没避孕。”
四娘沉默了。
薛三又道;“瞎子那口子,也有几年了,不也没消息么?咱们呐”
说到这里,
薛三看了一眼远处正在和姥姥说话的主上背影,
压低了声音,
继续道:
“我以前嘛,喜欢找一些厉害的妖兽或者神兽过来,进行个杂交,想看看能不能培育出什么新品种。
所以啊,我这也有心理准备,越是根骨强大血脉强大的,其想诞生子嗣想繁衍后代的困难,也就越大。
这是天数,这是命理。”
要是貔貅、火凤它们的繁衍,能和猪一样,那这世界,早就乱了套了。
生命层次越高,证明你就越自由,相对应的,其他方面的压制,也就会越厉害。
这已经突破了生殖隔离所造成的难度。
四娘抿了抿嘴唇。
“不过,四娘你大可放心,其实,你选主上是对的,主上毕竟是和咱们一起来的,或许这世上,也就只有主上才能和你有可能生下孩子。”
“你这是,在安慰我?”
“难道不是么?”薛三拍了拍自己小小的胸膛,“我这是把自己做筏在安慰你啊。”
“呵。”
“说句心里话,咱这些,留不留子嗣,其实无所谓的,咱其实已经看破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有个孩子,就跟咱们自己的孩子一样。”
四娘听到这话,
道:
“你这话,可敢对主上去说?”
“额我的意思是,如果是你思想和主上的孩子,我们肯定把他给宠上天去。”
“好,老身自是听侯爷吩咐。”
姥姥没二话,
似乎也没在意自己先前吓尿过裤子,
直接蹲在了天天面前。
这其实也是一种态度的表现,
饭桌上,熊丽箐代表侯爵府,下了橄榄枝,你接,还是不接?
既然准备接了,那就得做到心里有数。
入侯府,相当于侯爷是你的主子,除非是让你去死,否则让你做其他的,你难不成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姥姥看着面前福娃一般的天天,
笑呵呵地问道:
“小主子,你最喜欢吃啥啊,姥姥给你去买。”
这是逗弄孩子的常用语式,目的是为了给孩子降低压力。
天天回答道:
“龙椅。”
“”老妪。
“呵呵。”边上的平西侯爷竟然笑了起来。
老妪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他居然没去怪罪,竟然还在笑!
老妪只得强行稳住心神,
阿瘩按照吩咐,送来了一盆水,老妪洗干净手擦干后,缓缓地放在了天天的脸上。
“乖,别动。”郑凡说道。
“嗯,天天乖的。”
老妪长舒一口气,
反正,
自己包裹里,还有两条花裤子备着哩!
“侯爷,所谓看相,说白了,就是看气机,看机缘,再由这些,看以后,说准,也不大准的,也就是摸一摸个大概。”
“你尽管看就是。”
“是,侯爷。”
下一刻,
老妪开始去“看”相。
此时,
边上躺着的魔丸,身子轻轻一翻;
侯爵府隔壁的院子里,一个男人正在喂鸡,丢在灶台后头拿来当钳子用和一堆木炭搁在一起的龙渊,忽然发出了轻颤。
燕京城,
原本宫中太爷住的那处宫殿内,
一个红衣的小太监忽然睁开了眼。
乾国上京城以南的后山园林中,
一袭白衣忽然起身,
发出一声轻疑。
历天城,
昔日的靖南侯府,
门槛上,
白发男子缓缓抬起头了,
院子里,
那一池满是枯叶的潭水微皱。
而,
奉新城平西侯府后宅内的那个蹲在地上看相的老妪,
已七窍流血